“聽說今兒你要來快遞站,我特意過來等著你。”
出口的聲音分明是女子。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大頭兵。
顧珽聞言,頓時頭都大了。
“外面危險,你怎么能隨便出軍營。要是讓侯爺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怕我爹爹啊?”
顧珽臉色一緊,“我能不怕嗎?”
“哼!”女子不滿。
這女子就是魯侯的小女兒裴蔓。
雖說是小女兒,年歲卻不小了。在京城,妥妥的大齡未婚老姑娘。
并非裴蔓嫁不出去。
魯侯裴仁的女兒,開玩笑,那是百家求。怎會嫁不出去。
之所以年齡拖到這么大還沒出嫁,是有緣故。
早些年,裴蔓說了一門婚事。
本來已經議定了婚期,她連嫁衣都繡好了。
結果未婚夫出門一趟,死了!和未婚夫一起死的,還有個陌生的女子。
未婚夫同陌生女子,這二人死在一處,著實令人猜疑不定。
死就死吧。
然而裴蔓卻有了克男人的名聲。
氣得她差點拿著鞭子沖到未婚夫家里大鬧一場。
之后,又相看了數門婚事,不是她嫌棄別人,就是別人挑剔她。
一來二去,青春就給耽誤了。
這個時候,宮里頭就有人想給裴蔓指婚。
裴蔓一聽,學她姐姐裴蕓裝病,躲在莊子里,然后喬裝改扮帶著裴家親兵就來了西北。
顧珽見裴蔓生氣,小聲哄著,“我也是擔心你。”
“此處里軍營,不過十幾里路,有何擔心?你分明是怕我爹爹抽你。”
顧珽嘿嘿一笑,“侯爺抽人的確很兇猛。”
裴蔓白了他一眼,“你被我爹爹抽過嗎?”
顧珽齜牙咧嘴,“就一回,只有一回。從那以后,再也沒被抽過。”
裴蔓卻笑道:“能被我爹爹親自抽鞭子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
“我不算有本事,我這回升官,全靠我妹妹。”顧珽大大方方,并不掩飾自己靠裙帶關系上位。
“能有妹妹靠,也是實力。多少人想靠妹妹都靠不上。”
顧珽聞言,頓時笑了起來,“你也這么認為嗎?我就是這么想的。我妹妹可厲害了,你在京城可曾經常和她見面。”
裴蔓搖頭,“詔夫人極忙,除了正月,平日里極少出門赴宴。想見她一面可不容易。我上一回見詔夫人,還是一年前正月家里請客。不過也沒機會說上話。
她身邊圍了太多人,大家都跑她身邊湊趣說話。你是不知道,詔夫人如今的名頭可大了,像我這般年紀的人,很多都當她是榜樣。身為女子,能活成詔夫人那樣,這輩子才不算白來人世一趟。”
顧珽咧嘴一笑,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我妹妹自然是極好的。不過你可別說漏了嘴,這邊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我妹妹是詔夫人。他們都當我妹妹是普通的官宦家太太。”
說著,他朝那幾個大頭兵努努嘴。
裴蔓掩唇一笑,“我曉得。”
“你別這么笑。你這樣笑,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女子。”顧珽一本正經地提醒裴蔓。
裴蔓直接甩了他一個白眼,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
“老大,你們嘀嘀咕咕說什么啊?這是誰啊?面生的很,那個部隊的?不像是我們天狼軍。”
裴蔓本想懟回去。
顧珽擠滿攔住她,板著臉對大頭兵呵斥道:“屁話真多,忙你的去。老子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來過問。”
大頭兵抓抓頭,“不問就不問。哼!”
顧珽一腳踢過去,大頭兵跑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