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想到,這事能有這么嚴重,已經嚴重到挖墻角的地步。你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挖墻角啊。
我是真沒想和大侄子媳婦你撇清干系。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心頭清楚,我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這錢,還得放在你的手頭,才能錢生錢。放在我的手頭,改明兒我就花了出去,一文錢都不剩。”
顧玖微微瞇起眼睛,“姑母果真沒想和我撇清關系?”
湖陽連連點頭,“我傻啊,守著你這個財神爺,我為何要和你撇清關系。”
顧玖又問道:“姑母果真沒想挖我的墻角?”
湖陽重重點頭,“我們利益一致,挖你的墻角,就等于是挖我的墻角。新民縣要是不好了,過年分紅,我都會少拿一大筆銀錢。我干什么做些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顧玖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姑母這話,我不敢信。”
湖陽急了,“大侄子媳婦,我給你發誓,我絕對沒有要挖你墻角的意思。我要有這想法,叫我貶為庶民,窮困潦倒。”
這可比什么天打雷劈更厲害三分。
湖陽不怕天打雷劈,她就怕被奪爵,怕窮困潦倒。
對于生下來,就過著錦衣玉食生活的人來說,還有什么比窮困潦倒更可怕?
一想到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湖陽就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顧玖哼了一聲,“那我問你,你送到顧喻手中的人,都是些什么來路?你從哪里結識了這些汪洋大盜?”
“什么汪洋大盜?”湖陽郡主一臉懵逼,大叫起來,“大侄子媳婦,你可不能冤枉本宮啊。本宮從哪里結識汪洋大盜,這絕對是栽贓陷害。”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些人,難道不是姑母派人送去的嗎?”
湖陽郡主眼珠子亂轉,明顯是心虛。
顧玖冷哼一聲,“姑母不肯說實話的話,那么我只能動用劉詔的人員,私下里調查此事。你該知道,憑劉詔手里的人,那些人的底細,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得清清楚楚。
屆時姑母同那些人的關系,再難掩飾。如果姑母肯說實話,這件事我可以保證,到我為止。我不會節外生枝。”
湖陽舔舔嘴唇,“大侄子媳婦,我能信你嗎?你保證事情到你為止,不報官,不驚動宮里?”
顧玖蹙眉,“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姑母的膽量,低估了那些人的危害性。不過話已出口,我保證這件事到我為止。但是前提是,姑母不得有絲毫隱瞞。但凡有一絲隱瞞,那就別怪我進動宮里。”
“千萬別驚動宮里。”
湖陽臉色變幻,她咬咬牙,跺跺腳,“罷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那些人,都是死鬼欠下的債。也是我鬼迷心竅,被男色所迷,才會發展到如今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步。”
顧玖蹙眉,“姑母口中的死鬼指的是?”
湖陽哼了一聲,“還能是誰,就是陳老鬼,敏敏的父親。”
哦!
“陳駙馬已經死了七八年,怎么還留下了后患。姑母詳細和我說說。”
湖陽深吸一口氣,揮揮手,先打發了下人。
等亭子里就只剩下二人的時候,她才壓低聲音,同顧玖說道:“你也知道,陳老鬼因為盜墓一事,被抄家滅族,陳家就只剩下我的兩個孩子。可是你仔細想想,陳家好歹也算是正經世家,正經靠軍功起家,怎么會和盜墓聯系到一起。”
顧玖挑眉,“難不成陳駙馬沒有盜墓?”
湖陽年年擺手,“不是!我的意思是,缺錢有很多種辦法解決,為何陳老鬼偏偏就想到了盜墓,還拉本宮下水,你不覺著蹊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