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昌喝了兩口,“你是不是在想,是誰下毒害死了十七皇子?”
容信點頭。
陳大昌呵呵一笑,“咱家也不知道是誰害死了十七皇子。很多人懷疑先帝,不過咱家可以確定,先帝沒有對十七皇子下毒。
只是中宗認定了先帝下毒毒害十七皇子,要廢除之前的傳位詔書。
先帝當機立斷,軟禁了中宗。中宗大怒,拿起傳國玉璽朝先帝的面門砸去。傳國玉璽擦過先帝的耳朵,落在地上,缺了一角。”
容信突然問道:“你親眼見到了嗎?”
陳大昌搖頭,“那個時候,咱家只是一個小黃門,無權無勢,哪有資格見證這樣的秘幸。這都是聽我師傅說的。我師傅是先帝身邊的老人。因我師傅推薦,咱家后來才能到先帝身邊伺候。”
原來如此!
容信又問道:“你相信你師傅說的話?”
陳大昌似笑非笑地看著容信,“我師傅有什么理由騙我?他大可以什么都不說,將此事帶入棺材中。可他說了,原原本本告訴了咱家,那他就沒有理由欺騙咱家。”
容信無法反駁。
陳大昌繼續說道:“中宗摔玉璽,不到半個月就因病去世。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傳國玉璽不見蹤影。
先帝翻遍了興慶宮,翻遍了后宮,也沒有找到傳國玉璽。反倒是找到了一份傳位詔書,是中宗臨死前十天立下的。上面的名字不是先帝,而是十七皇子。”
“十七皇子死了,中宗為何要立一個死人做儲君?”
陳大昌搖頭,“不知道!我師傅沒弄明白,咱家也沒弄明白。這個疑問,等我死了,恐怕也找不到答案。”
“先帝呢?先帝知道答案嗎?”容信太好奇了。
陳大昌點點頭,又搖搖頭,“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聽我師傅說,找到那份傳位詔書后,先帝大怒,剛剛登基就大開殺戒。那份詔書,也被先帝親手焚燒殆盡。”
容信皺眉,“依著你的意思,先帝脾氣暴躁,動輒要人性命,全因為那份詔書?”
陳大昌盯著容信,“你可知中宗如何罵先帝?罵他是亂臣賊子,禍國殃民,不得好死。若非先帝及時控制了宮禁,軟禁了中宗,先帝早已經被中宗處死。”
容信舔了舔嘴唇,嘴唇發干。
喉嚨都變得暗啞。
他問道:“假如當年先帝被處死,哪位皇子會繼承皇位?”
陳大昌隨口說道:“可能是十三皇子,或是十四皇子。隨便哪一個,如今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
“沒有傳國玉璽,先帝怎么辦?冊封皇后,總不能少了傳國玉璽吧。”
“哈哈哈……”
陳大昌大笑出聲,“有機會你到宮里翻翻庫房,冊封睿真崔皇后是在哪一年?想起來了嗎?沒錯,冊封睿真崔皇后是在開耀二年。
那時候先帝已經繼承皇位兩三年,有什么問題,是一個皇帝不能解決的。那時候,外界傳言帝后不和。其實都是胡說八道,一切都因為傳國玉璽不見了蹤影,不得不推遲各種封賞。”
容信渾身發緊,“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