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沖他喊道:“劉詔,快給你父皇認錯,不要犯倔脾氣。”
劉詔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一聲不吭。
文德帝大怒,“你們看看他,看看他的態度,像是認錯的嗎?打,繼續打,狠狠打,打不死就成。”
“人都快被打死了,還怎么打。”蕭太后提著拐杖,重重敲擊地面,“不準再打下去。劉詔就是倔脾氣,自小就是這副德行,皇帝又不是不知道。已經打了幾十棍子,夠了,不能再打了。”
裴皇后也哭著懇請,“陛下,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人都打死了。”
蕭太后吼,裴皇后哭,文德帝兩耳遭受荼毒,實在是忍受不了。
“今兒看在母后的份上,朕就饒了老大。再有下次,絕不姑息。”
聽到文德帝的話,裴皇后如釋重負,趕緊吩咐宮人,“快將殿下扶起來,快派人請太醫。”
“不能動他!他現在受了傷,除了保溫之外,太醫來之前,不能動他。”
顧玖出面,攔著宮人。
裴皇后大怒,指著顧玖的鼻子罵道:“劉詔挨打的時候,你一聲不吭。如今你又跳出來,不準人動他。本宮倒是要問問你,你安得什么心?你是不是巴不得劉詔死,方便你做寡婦。”
顧玖蹙眉,“娘娘息怒!”
“你給本宮閉嘴。”裴皇后怒聲呵斥。
“都閉嘴!吵什么吵。”文德帝一個個瞪過去,“朕還在,就敢吵起來,實在是放肆。”
常恩小聲說道:“啟稟皇后娘娘,這挨了打的人,就算要動,也得連著條凳一起搬走。切莫隨意將人扶起來。詔夫人是在替大殿下著想,并無壞心。”
裴皇后怒氣難平,不敢沖文德帝,也不敢沖常恩,只能沖著顧玖發火。
“都怪你,話都說不清楚。”
顧玖挑眉,又偷偷剜了眼劉詔:你給我等著。
太醫來了,檢查了劉詔的傷勢。
傷勢看著嚇人,血肉模糊的樣子,其實都是皮外傷,沒傷著筋骨,也沒傷著內腹。
慎刑司的人打板子很有分寸。
既要讓文德帝出氣,又不能真的傷著劉詔,每一板子下去都極有講究。皮肉爛了,看起來恐怖,正兒八經只能算是輕傷。
太醫同樣是懂分寸的人,只說大殿下傷得嚴重。到底有多嚴重,只字不提。
用了上好的傷藥,看著還有一口氣,顧玖就要帶劉詔出宮。
裴皇后還在抹眼淚,叮囑顧玖,“好生照顧他。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本宮饒不了你。”
“母后放心,等殿下養好了傷,就進宮給您請安。”顧玖不和裴皇后計較。
裴皇后點點頭,“叮囑他好好養傷,別胡思亂想。”
宮人抬著木板,將劉詔抬出了宮門,送上馬車。
劉詔的傷勢主要集中在背部,臀部,大腿位置,只能趴在馬車上。
顧玖跟著上了馬車,輕輕戳戳他的傷口。
嘶!
劉詔倒吸一口涼氣,“你是在謀殺親夫!”
顧玖呵呵冷笑,“裝得挺像的,真有那么痛。”
劉詔哼了一聲,“要不你試試。出的什么餿主意,竟然讓父皇打我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