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詔真正很暴力。
顧玖橫了他一眼,“三元公在西北那么多年,離著西北大營也就數十里路。魯侯竟然從未想過招攬他,你不覺著奇怪嗎?”
劉詔說道:“沒什么可奇怪的。魯侯向來對書生意氣看不上眼。三元公讀書是厲害,可說起政治謀略,不值一提。”
顧玖說道:“或許是你們看走了眼。我觀三元公這些日子的行蹤,他是個很有想法的人。
一開始,我對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三十年流放生涯,再多的才華,都有可能被磋磨得一干二凈。不過現在嘛,我對他多了兩分期待。只可惜,他住在別院,竟不肯提筆書寫文章詩詞。”
“或許不是不肯,而是不敢。一旦動筆,就意味著原形畢露。我若是他,面圣之前,也不會動筆。”
顧玖沒有反駁。
她很好奇,三元公面圣的時候,會說些什么。
……
這一天,宮里來人,召楊元慶入宮覲見。
楊元慶收拾整齊,隨內侍進宮。
養了多日,比起剛回京城那會,楊元慶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也年輕了幾歲。
但以他的年齡來看,他如今的形象,依舊是個落魄的糟老頭子。
進了宮,等候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得到召見。
文德帝對楊元慶的態度不冷不熱。
沒有寒暄,直接討論起楊元慶年輕時候出版的文集。
楊元慶卻說,“年少輕狂之言,不敢污圣人耳目。”
當文德帝生出招攬之心,楊元慶則說,“朽木一根,不堪重用。恐怕會辜負陛下的厚愛。”
連著兩次,文德帝明顯有些不高興。
接著又叫人端來幾盆花草,叫楊元慶以花草為題,即興賦詩一首。
楊元慶本要推辭,然后文德帝一句話就堵是了他的后路。
“再敢以老朽不堪推辭,朕治你欺君之罪。”
無法,楊元慶只能硬著頭皮上。
片刻后,得了一首七言詩。
提筆揮毫,寫下詩詞,供文德帝一覽。
文德帝念出詩詞,給了個評價,“平平而已。”
“戴罪之人讓陛下失望了。”
文德帝將詩詞一丟,“朕不怪你。你在西北蹉跎三十年,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即興賦詩一首,雖說不及年輕時的才氣,但情有可原。下去吧,以后朕再召你進宮賦詩。”
“戴罪之人叩謝陛下。”
“不必自稱戴罪之人。從今日起,朕赦你無罪。”
楊元慶一直木然的表情,終于有了表情,“草民叩謝陛下!”
楊元慶被特赦無罪,卻沒有得到任何官職。即興賦詩,也被陛下評價為平平而已。
他人還沒出宮,消息已經傳出了皇宮。
京城各路人馬:“……”
這樣一個人,還值得招攬嗎?
即便有著三元公的名頭,被陛下評價為平平而已,也不好使啊!
唯有顧玖,親自坐著馬車,來到宮門口,迎接本朝唯一僅有的三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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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開學后,元寶也在痛苦的調整作息,以至于影響了碼字進度。
過了今天,明天的更新,應該能恢復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