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劉議擲地有聲地說道:“沒有萬一。即便父皇真的遷怒大哥,也不會有萬一。最多就是將大哥關進宗正寺。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母后不必擔心。”
裴皇后唉聲嘆氣,又怒火中燒,“老大這個混賬玩意,干什么不好,竟然帶人圍攻國子監。還打白幡,揭穿蔡鐘山,許成業的腌臜事。難怪朝臣們恨他恨得不行。
這些當官的,誰沒有幾件見不得人的事情。要是次次都來這么一招,大家哪里招架得住。本宮聽說蔡鐘山上本請辭,此事當真?”
四皇子劉議點頭,“兒子也聽說蔡大人上本乞骸骨。父皇沒準。”
裴皇后嗤笑道:“又玩三辭三挽回的戲碼。等著瞧吧,明兒蔡鐘山就該第二次上本乞骸骨。”
四皇子劉議卻笑了起來,“兒子聽人說,蔡大人是個官迷。恐怕不會有第二回。”
裴皇后呵呵冷笑,“他要是不自覺點,上本乞骸骨。恐怕到最后,連最起碼的體面都保不住。一個扒灰的人,哪能繼續讓他留在國子監。”
“母后說的對。”
有宮人急匆匆進來,“啟稟皇后娘娘,四皇子殿下,陛下震怒,派常公公前往城外。”
裴皇后聞言,頓時急了。
“皇帝一定是派常恩去城外抓人。老四,你跟上去看看,到底什么情況。”
劉議想到能借此機會見到顧玖,心頭一陣激動。于是爽快的答應下來,急匆匆出宮。就怕去晚了,錯過了見面的機會。
……
城外曉筑,劉詔躺在躺椅上,曬著春天的太陽,渾身暖烘烘的。
對外宣稱棒瘡發作的劉詔,用了顧玖親自調制的外傷藥,那點外傷早就好了。
所謂的棒瘡發作,正如文德帝所說,全都是借口。
顧玖捻起一顆櫻桃,放進嘴里。
嗯!很甜。
她朝劉詔看去,“這回鬧出這么大的亂子,想好怎么收拾殘局嗎?”
“沒想好!”劉詔果斷回答。
“到底是沒想好,還是沒想過?”
劉詔揚眉一笑,“你猜。”
顧玖有點手癢,想動手打人怎么辦。
她連吃數顆櫻桃,然后說道:“那么多人指著陛下的鼻子臭罵,說陛下姑息養奸,說你不干人事,估摸著陛下這回是真的惱了你。說不定又要將你關進宗正寺反省。要不我現在就吩咐人替你收拾行李。”
“你就盼著我被關進宗正寺,小沒良心的。”劉詔哼哼兩聲。
顧玖笑了起來,“誰讓你光點火,卻不肯滅火。你鬧一場,國子監的名聲臭不可聞。全體師生視你為仇寇,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惹來這么多的怨憤,你就躲在這里整日曬太陽。把你關進宗正寺,好歹能平息一部分人的怒火。”
“那你猜一猜,父皇這回會不會將我關進宗正寺。”劉詔得意一笑。
顧玖也跟著笑起來,“你有什么內幕消息,快快告訴我。”
“哪有什么內幕消息。這回我和父皇遭彈劾,歸根結底,是蔡鐘山,許成業二人挑頭,御史臺被利用。鬧到現在這個局面,父皇正好借此機會,將國子監已經御史臺上下,清掃一番。不堪用的人,統統掃出朝堂。”
顧玖調侃道:“你們父子,面似仇寇,卻又默契天成。你說,陛下對你是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
噗!
劉詔噴了一嘴的茶水。
“愛?哈哈……哪有什么愛不愛,不過是掛著兒臣名義的馬前卒罷了。”
好大的怨氣。
顧玖暗暗搖頭。
劉詔心頭怒火難歇,怨氣難平,以后肯定還要搞事。
門房來報,說是常恩常公公到了。
顧玖輕飄飄地說道:“請進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