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落下,在輿圖上留下一個紅紅的印章。
“誰說朕得位不正?誰說傳國玉璽是假的?去,將劉靈宰了!”
常恩心頭一驚。
“陛下不是說要留著他,要他親眼看見心腹部下和家人一一死去,還要將他們的人頭擺在他的面前。”
文德帝怔愣,“朕說過這樣的話?”
“千真萬確,老奴不敢欺瞞陛下。”
“這樣啊!朕現在改變主意了,你帶人去宰了他。”
常恩為難。
他到底是奉旨還是不奉旨?
萬一文德帝清醒過來又后悔,該怎么辦?
“陛下現在就要宰了劉靈嗎?天色已黑,能不能明天再宰他?”
“明天也行!留著他浪費糧食,宰了一了百了。”
“老奴遵旨!明兒就去處理此事。”
文德帝笑了起來,最后抱著傳國玉璽,往輿圖上一趟,呼呼大睡。
這可把常恩累壞了。
別人都信不過。
只能將幾個干兒子叫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文德帝抬回床上。
……
任丘也在喝酒。
陸侍中累了一天,看他悠哉悠哉地坐在回廊上喝酒,十分羨慕嫉妒恨。
“你今日沒進宮?”
“去了一趟皇宮。我要替太后落葬測算時辰,于是提早回來了。”
這個時候,也就欽天監稍微輕松一點,不用天天進宮哭靈。
“時辰和方位都測算好了嗎?”
任丘有些不高興,“測算好了,明兒進宮稟報陛下。這事應該找專門的陰陽家,我雖有涉獵陰陽,可我真不愛干這事。”
“替陛下分憂,哪有你挑剔的份。”
任丘翻了個白眼。
灌了一口酒,趁著酒意,他對陸侍中說道:“今兒進宮,我偷偷看了眼太后的尸首,發現一個小小的問題。”
“什么問題?”
“太后指甲呈粉紅色!”
陸侍中瞬間呆愣在原地。
回過神來,他四下看看,幸虧沒人。
他拉住任丘的人,“你給我過來。”
拉著他進了書房,將門啪的關上。
他臉色猙獰,“你確定?”
任丘甩著酒壺玩,輕描淡寫地說道:“隨意看了眼,的確是粉紅色。你也想到了啊!死后指甲呈粉紅色,我只在南疆見過。這讓我想起流傳在南疆的一種毒藥。
中了這種毒的人,通常會出現腿痛,心疾,頭痛等等毛病。具體癥狀視中毒者身體情況而定,中毒表現不一致。而且就算是絕世名醫也查不出問題,只有死后才會發現中毒的跡象。”
陸侍中臉色凝重,“此事你可有對第三人說過?”
任丘搖頭,“我知道分寸,這種事情哪敢隨便對人說。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太后過世這事水深,你別參與進去。”
“晚了!你要是不告訴我,我當然不會參與此事。可是如今我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
“那你想怎么做?告訴陛下太后是中毒身亡?宮里從上到下,又要殺一批人?”任丘反問陸侍中。
陸侍中臉色鐵青,“此事我自有主張,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和眼睛,別亂說也別亂看。”
任丘舉起雙手投降,“我保證守口如瓶,從今以后眼睛也不亂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許告訴陛下是我最先發現太后中毒身亡。”
陸侍中板著臉說道:“就不該讓你來京城。”
“我就說吧,早該讓我辭官回山上,你偏不讓。如今我是想走都走不了。還收了個皇孫做徒弟,我一定是糊涂,才會答應收皇孫做徒弟。你說我該教皇孫什么?”
“四書五經隨便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