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詔深受打擊。
文德帝龍顏大悅,這對孫兒孫女有眼色,知道劉詔討打都不親近他。
劉詔權當犧牲自己,取悅父皇。
文德帝笑過之后,目光掃視全場,有個人不在。
“湖陽人呢?”
眾人沉默。
裴皇后站出來,說道:“湖陽還沒進宮,說是要晚一點。”
“要晚到什么時候?是要等到天黑,還是要等正月初一?”
文德帝明顯怒了。這和之前嫌棄劉詔的怒是不一樣的。
裴皇后訕訕然,“臣妾這就安排人催催她。”
文德帝怒氣難消,“簡直是荒唐!大年三十宮宴,她不進宮,想做什么?難道她想不認朕這個哥哥嗎?”
“皇上息怒!”
這話太嚴重了。
文德帝的好心情,因為湖陽缺席,蕩然無存。干脆拂袖離去。
裴皇后急得跺腳,吩咐文公公,“還不趕緊派人去郡主府催催。眼看著宮宴就要開始了,人還沒到,成何體統。”
依著裴皇后的想法,湖陽不進宮最好。
然而,她也清楚,文德帝只有湖陽一個親妹妹,對湖陽的重視任何人都比不上。
今日宮宴,湖陽若是不出現,大家都別想過個安生年。
眾人面面相覷。
大家都不理解,湖陽為何遲遲不進宮,陛下為何發那么大的火氣。
似乎自蕭太后過世,文德帝同湖陽這對兄妹之間,就變得有些不顧一樣。
“算算時間,湖陽的確很長時間沒進宮。”
“太后不在,湖陽進宮也沒地方去,她不樂意進宮可以理解。”
“今兒宮宴,她怎能遲到。還惹得陛下動怒。”
“不了解情況就不要胡說。湖陽豈是你我能夠議論的,當心禍從口出。”
……
劉詔悄悄問顧玖,“湖陽最近在忙什么?”
顧玖搖頭,“我已經有半年時間,沒見到湖陽姑母。上次水泥路集資,她也沒出面,只派了一個管事。”
劉詔琢磨,“陳律死后,好像就出了問題。”
顧玖點點頭。
夫妻二人早就猜到,陳律的死肯定有內情。只是沒去打聽。
湖陽同文德帝之間的矛盾,很大可能,源于陳律的死。
劉詔問道:“你猜湖陽今兒會不會出現?”
顧玖想了想,“母后已經派人去請她,應該會出現。只怕湖陽來了,氣氛只會更緊張。”
“拭目以待。”
湖陽踩著時間進宮,正好趕上宮宴。
裴皇后放下成見,第一次熱情招呼湖陽。特意將湖陽拉到文德帝跟前。
文德帝在等著湖陽道歉。
然而湖陽只是行了個禮,對于遲到一事,只字不提。
文德帝心頭怒火,騰的一下,高漲起來。
“湖陽,你為何來得這么遲?還要人親自去請你?”
既然湖陽避而不談,文德帝直接挑明。
正在飲宴的眾人,全都放下了酒杯,看著皇帝兄妹二人之間戰火彌漫。
湖陽瘦了些,皮膚更白,反倒顯得更年輕。
她拿出手絹,輕輕擦拭嘴角,“最近身體不得勁,時常昏昏欲睡,又查不出什么問題。今兒原本記得要進宮,奈何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錯過了時間。”
竟然以睡過頭作為遲到的借口,真是太敷衍,太不走心啦。
郡主府的下人又不是死的。
即便湖陽真的睡過頭,下人難道不知道叫醒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