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壯實是山河書院出來的人,見到山河書院的人,猶如見到了自家人,很是期待。
經過數個時辰的馳騁,一行人終于來到大都督府。
李秉明掃榻歡迎。
特意置辦了酒宴,招呼一干人。
陳壯實在席間作陪。
李大人同竇先生都是讀書人,席間,二人暢聊風花雪夜,青樓名妓,唯獨不聊正事。
裴蒙沒所謂,喝著悶酒,一邊觀察大都督府的人。
顧珽坐立難安。
風花雪夜,詩詞文章,他真的是昏昏欲睡。
他朝陳壯實擠眉弄眼。
若非時間地點不對,他真想拉著陳壯實去外面路邊攤喝酒聊八卦。
酒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一行人,在大都督府迎賓館安頓下來。
裴蒙隨口問竇先生,“如何?”
竇先生搖搖頭,“老狐貍一個。”
一個晚上喝酒閑聊,收獲不大。
裴蒙考慮片刻,“明日再試探一二,實在不行,本將軍不介意夜探大都督府。”
“將軍千萬不要亂來。李秉明身邊,少不了高手護衛。”
“本將軍自有分寸。”
……
次日一早。
陳壯實主動來到迎賓館拜訪。
“見過竇先生。”
“陳小友客氣。”
“猶記得當年同竇先生一同前往西涼,路上種種風光,至今難忘。”
竇先生哈哈一笑,“誰能想到,如今我們又在西北大都督府見面。老夫還是老樣子,陳小友卻是今非昔比。”
“竇先生謬贊,學生在都督府,不過是個跑腿打雜的小人物。”
“此話過分謙虛。陳小友能出席昨晚的酒宴,可見李大人對你十分倚重。”
陳壯實連連搖頭擺手,“我都是沾光,沾書院的光。竇先生還不知道吧,李大人曾在山河書院做過一段時間的教習。”
“此事老夫聽人提過一二句。”
陳壯實顯得不好意思,“正是靠著這份師生情,李大人才會對學生另眼相看。要說有多重視,那倒沒有。正經大事,我連邊都摸不到,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倒到茶水,跑個腿,傳個話。”
竇先生不搞迂回曲折那一套,直接問道:“陳小友可覺著委屈?”
陳壯實笑了笑,“一開始會覺著委屈,時間長了,就不覺著委屈。”
“這是為何?”
“學生缺乏歷練,在這之前,從未在衙門當過差。李大人沒有冒然給我安排差事,也是為了我好。”
“哦!”
竇先生一臉意味深長。
“陳小友能這么想,不枉費李大人對你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