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決已下,流放海外。
前政事堂大佬劉大人,覺著自己特么的太冤枉了。
他啥都干,而且已經接受了被罷免的命運。
結果被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架在火上烤,借著他的名義大鬧朝堂,進而逼宮,試圖逼迫皇帝退步。
然后就沒了然后。
全都下詔獄,統統被流放!
劉大人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誰有他倒霉
回家養老的日子眼看垂手可得,結果卻被流放海外。
這日子特么的太心酸了。
流年不利!
一定是過年的時候沒有去廟里燒香拜菩薩,犯了太歲。
泥塑的菩薩就是一匹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
讀書人對菩薩,百分百的虛情假意。
想必菩薩早已經看穿了讀書人的真面目。
這幫讀書人太壞,本菩薩拒絕保佑他們。
劉大人欲哭無淚。
即將踏上生死未卜的海外流放之路,他要不要先死了算了。
陸大人提著酒水,來到詔獄看望前政事堂大佬劉大人。
曾經的恩恩怨怨,全都煙消云散。
“陸大人仗義,這個時候還不忘來看望老夫。無論你是慰問還是落井下石,肯來看我,我都承你的情!”
“只是慰問,并無落井下石之意。”
“甚好!條件簡陋,希望陸大人不要介意。”
條件的確很簡陋。
潮濕的地面鋪著一層稻草。
稻草已經發霉腐敗,散發出刺鼻的味道。
墻角有一張木板,用轉頭墊著,勉強可當做床鋪。
牢房里面當然沒凳子。
陸大人也不講究,直接盤腿坐在稻草上。
劉大人哈哈一笑,“陸大人爽快。”
陸大人親自斟酒,“我敬你一杯!”
劉大人接過酒杯,笑道:“這應該不是穿腸酒。”
“本官沒有惡毒到酒水里下毒,陛下也允許任何人如此對待大人。”
劉大人一口喝掉杯中酒,擦擦嘴角,很痛快。
被收押詔獄以來,這是最為痛快的一天。
他說道:“我算什么大人,不過是個階下囚。”
“劉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也不必自怨自艾。陛下將你等流放海外,自有深意。”
劉大人連連搖頭,“陸大人不必安慰老夫。流放就是流放,哪有什么深意。據說嶺南一帶,人口暴漲,變得十分繁華,早就不是人們口中的蠻荒之地。我等罪人,當然不能流放到那等富貴地方。流放海外,自生自滅,能理解。”
劉大人一副認命的模樣。
陸大人笑了笑,“本官所言,并非安慰,而是實情。”
劉大人愣在當場,瞇起眼睛,“老夫不明白。”
陸大人斟酌了一番,“具體內情本官也不了解,只能說一說自己的淺見。”
“老夫洗耳恭聽。”
“成宗文德帝還在潛邸為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經營海貿。那時候主要是同各大海商合作,抽取利潤。等到成宗文德帝登基稱帝,當今陛下和當今皇后娘娘就改變了策略,主動組織船隊出海進行海貿。”
“陸大人想說什么”劉大人好奇問道。
陸大人繼續說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多年投入,初步估計,已經有上萬人前往海外開拓。據說海外資源豐富,有無數礦產,良田,森林,以及不聽教化的土著。海外基地已經初具規模,卻苦于人才匱乏。陛下做主,將諸位流放海外,必有深意。”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
說得太深,反而不美。
劉大人呆愣住,花了好一會時間才消化掉這個消息。
“陸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多年前就開始經營海外,并且建立了基地,儲備了很多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