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后面色得意,對湖陽她是怎么都看不慣。
“早年陳駙馬還活著的時候,兩口子差不多已經鬧翻了。武宗開耀帝雖說嚴厲,其實對湖陽也比較寵愛。當時湖陽若是果斷提出和離,軟磨硬泡幾回,武宗開耀帝估摸著也會點頭同意。如此一來,自然就沒有后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湖陽偏不和離,同陳駙馬各過各的日子,捅的漏子也就越來越大。等到陳家出事,她都傻眼了。哭哭啼啼求到先帝跟前,本宮真是看不起她。”
說起當年事,裴太后對湖陽十分鄙夷。
文公公隨口猜到:“或許湖陽公主是舍不得陳家的錢,才沒有和陳駙馬和離。”
裴太后撫掌大笑,“此言有理,她是個貪財的人,自然不肯放棄陳家的錢。置辦一份禮物,明兒你替本宮走一趟,去看望湖陽。告訴她,本宮很想念她,她身體要是養好了就進宮看看。我們姑嫂,把酒言歡,也是一樁美事。”
“老奴遵命!”
文公公心知肚明,裴太后就是想惡心湖陽一回。
待到次日,他帶著禮物,出宮前往湖陽公主府。
經過通報,他被請進臥房。
瞬間被嚇住了。
發生了什么事
一向比較豐滿的湖陽公主,怎么瘦成了皮包骨頭。
“老奴給公主殿下請安。太后娘娘惦記著公主,特命老奴來看望殿下。”
“免禮!沒想到嫂嫂也會惦記本宮,她倒是有心了。”
“公主的身體怎么樣呢,沒有大問題吧”文公公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問道。
湖陽公主笑了笑,笑容難得透著溫暖。
“本宮暫時還死不了!”
“太醫可有怠慢公主殿下公主的身體都已經這樣了,為何宮里一點消息都沒有。”
文公公心頭生出太多疑問。
湖陽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本宮下了封口令!”湖陽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公主的身體”
湖陽挑眉,“你老問本宮的身體,是想知道本宮具體什么時候死嗎”
一如既往的犀利,毒辣。
還是熟悉的湖陽,熟悉的味道。
“公主誤會,老奴絕無此意。”文公公趕緊請罪。
湖陽似笑非笑,“你沒這個意思,太后恐怕巴不得本宮早點死吧。太后這人啊,本宮和她斗了一輩子,她是個小氣愛記仇的人。你回去告訴她,她會如意的,因為本宮一定會死在她的前頭。”
“請公主收回此言!”文公公面容嚴肅,繼續說道:“生死大事,公主豈能如此兒戲,詛咒自己。還有,太后絕不會盼著公主早亡!”
“閉嘴吧你!”
湖陽公主厲聲呵斥文公公。
“是你了解太后,還是本宮了解她。她心里頭想什么,本宮一清二楚。你這個閹貨,已經完成了任務,就趕緊滾回宮去,少在本宮面前礙眼。一口一個太后,本宮聽著滿心嫌棄。今兒本宮說的話,你可以一個字不改的全部復述給太后聽,倒是要看看她是否還笑得出來。”
湖陽公主即便瘦成了皮包骨頭,氣勢卻不減分毫。
她不假辭色,對文公公沒有半點客氣。
文公公倒不生氣。
她知道湖陽是這個脾氣,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太后娘娘還盼著公主早日養好身體,進宮把酒言歡。”
湖陽咯咯咯笑起來,“她倒是有心了,不過啊,本宮不樂意和她把酒言歡,也歡樂不起來。你趕緊走吧,同你說話累得慌。”
她揮著手,像是驅趕蒼蠅似的驅趕著文公公。
公主府的下人也來驅趕他。
文公公無奈,只能先回宮復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