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又給耽誤了。
這么下去,顧珙就真成了老光棍,名聲太難聽。
心腹嬤嬤在裴蔓耳邊悄聲嘀咕道:“五老爺莫非是斷袖”
裴蔓厲聲呵斥,“休要胡說八道!他若是斷袖,早有消息傳出來。這么多年,他身上一直沒這方面的傳聞,可見他并非斷袖。可能是因為身有殘疾,自知配不上名門淑女,又不想將就,才會一直打光棍。”
“夫人說的有理。老爺子這回萬一不行,緊接著守孝,五老爺的婚事又得耽誤三年。三年后,就太老了。”心腹嬤嬤說的話不好聽,卻是實話。
裴蔓板著臉,“此事再看看吧。”
她身為長嫂,理應關心一下顧珙的婚事。
然而,顧家情況特殊。
顧珙的婚事,自有顧琤胡氏兩口子操心。輪不到裴蔓指手畫腳。
……
“拿酒來!老夫要喝酒!”
剛走進院門,就聽見老爺子顧知禮嚷嚷著要喝酒。
心腹嬤嬤撇嘴,“都病得走不動路,還叫嚷著要喝酒。根本不聽太醫的囑咐,身體怎么可能好得起來。”
裴蔓蹙眉,叮囑嬤嬤,“沒我允許,不準開口說話。”
“奴婢遵命!”
裴蔓穿過院子,上了臺階,朝屋檐下的胡氏走去
“弟妹怎么沒進去”她好奇問道。
胡氏憂心忡忡,“大嫂來了啊!他們幾兄弟在里面,我進去不合適。”
“那我就和弟妹一起,在這里等著。”
“辛苦大嫂!”
“應該的。”
臥房內,砰砰砰,全是砸東西地響動。
動靜大得嚇人。
孩子們一臉心驚膽戰。
裴蔓揮揮手,讓孩子們都去花廳候著。</p>
<strong></strong>這個場面,不宜讓孩子們看見。
顧知禮吵著要喝酒。
顧琤幾兄弟,當然不會答應。
太醫都說了,要戒酒。
哐!
顧知禮直接砸了藥碗。
他指著三個兒子,“混賬東西!一個二個,全都是不孝子!老夫要去衙門告你們!”
他試著從床上站起來,可是手腳發抖,不受控制,根本就站不穩。
顧全哭喪著一張臉,扶著顧知禮,“老爺子,太醫說了一定要戒酒。”
“閉嘴!”顧知禮臉色難看無比。
顧琤滿臉愁緒,“除了喝酒,別的要求兒子都可以答應。”
顧珙冷眼瞧著,“給他喝啊!喝死算了!”
老四顧琿站在角落,一言不發,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顧知禮站不穩,盡管有顧全扶著,也覺著累。
干脆坐回床上,喘著大氣,“老夫一定要去官府告你們。”
顧珙挑眉,“盡管去告!全家死光光,一了百了。”
顧琤愁得跟什么似得,“五弟,能不能別說話。叫你回來看望父親,不是讓你說話氣人。”
顧珙嗤笑一聲,指著顧知禮,“他這個樣子,不是我們被他弄死,就是他被他自己弄死。我說的都是實話,怎么著,還不許說實話嗎”
顧琤盯著他,“五弟,我記得你以前話沒這么多。”
顧珙哈哈一笑,“在學院當教官,天天都要說話,習慣了。”
顧琿上前,拱拱手,“恭喜五哥,終于在軍事學院打開了局面。”
顧珙掃了顧琿一眼,沒搭理。
顧琿也不覺著尷尬,他只是盡到禮數,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顧知禮渾身抽搐,手抖得跟雞爪瘋似得。張著嘴直流口水,就是說不出話來。
“不好啦,老爺子又犯病了!”顧全一聲吼叫。
“快去廂房將太醫請來。”顧琤經驗豐富。
太醫已經常駐顧家,宮里特意吩咐的。
太醫提著藥箱,來到臥房。上來就是扎針,先控制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