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轉身,蕭林琳一口氣將堵在嘴邊的話沖出了口:“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神魂顛倒又不可救藥地迷戀。
時瑾停下了腳步,轉身,神色已冷:“我并非單身,這種話還請蕭醫生慎言。”
蕭林琳咬了咬下唇,鼓足了勇氣:“我知道我晚了,我應該早點說出來。”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她說,“時瑾,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
時瑾神色未變,眼里沒有絲毫起伏,他說:“你什么想法跟我無關。”
她紅了眼,看著他。
自始至終,時瑾的眼里都沒有一分波瀾,平靜得像凝了一層厚厚的冰子。
他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忽然停住,回了頭:“以后在醫院,還請蕭醫生保持同事距離,我怕我女朋友會有誤會。”
說完,時瑾斷然離開。
蕭林琳站在原處,淚流滿面。
這個男人,即便她終其一生,甘愿奉上靈魂,也換不來他一眼余光,他的眼里,藏著深愛的人,鐫刻在上面,除此一人,他將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背景。
時瑾回包廂時,姜九笙正在給兩個年輕小姑娘簽名,漸漸熟了,同她搭話的人便也多了,她沒有一絲不耐煩,都一一禮貌回應,沒有一點公眾人物的距離感,雖話不多,言簡意賅,卻平易近人。
“笙爺,你和時醫生是怎么認識的啊?”問話的是麻醉科廖主任的小女朋友,年紀很小,還是在校學生,大家都叫她小龜,也不知大名叫什么,是個活潑外向的女孩,模樣生得討喜。
姜九笙大方地回答說:“我們是鄰居。”
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小龜年紀小,又不是天北的醫生,自然不怵時瑾,八卦心特別強,追著姜九笙問:“那是誰先追的誰?”
姜九笙正要開口,時瑾拉開椅子,坐在了她身旁,說:“我追的她。”
她笑而不語。
話題被推了出來,幾個年輕的實習醫生便也放開了膽子問:“時醫生喜歡我們笙爺什么?”
時瑾笑了笑,說:“都喜歡。”..
平時哪有膽子八卦時醫生的私事,而且,又是素人與藝人之間的羅曼史,大家伙都好奇得不行,恨不得深挖個三天三夜。
梁醫生接了話頭,開起了玩笑:“要是笙爺和徐醫生同時需要人工呼吸,時醫生你先救誰?”
一直默默喝粥的徐青舶終于把頭抬起來了,看向時瑾。
他面不改色,簡明扼要地說:“我和徐醫生私下不是很熟。”
一口粥差點嗆出來的徐青舶:“”
老子連你身上的紋身在哪都知道,你跟我說不熟?過河拆橋是吧。
徐青舶放下湯匙,眉峰一挑:“笙笙,你沒聽過時醫生唱歌吧,”他笑得意味深長,“吃完飯去kv唱一場怎么樣?”
姜九笙剛要點頭,時瑾立馬說:“你不能出院太久。”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徐青舶,帶了警告。
徐青舶完全置若罔聞,不怕事兒大,鼓動著幾個年輕人第二場嗨起來。
這時,不明就里的彭主任就說話了:“沒事的,時醫生放心,你女朋友恢復得很好,明天出院都可以。”
時瑾:“”
就這么去了kv,因為姜九笙是公眾人物,特地去了高檔場所,選址特別隱蔽,除了幾位上了年紀的主任,十幾個年輕人都興致勃勃,哦,除了身體不適先行離開的蕭醫生。
徐青舶一進去,就霸占了點歌臺,切了一首歌,前奏一響起來,姜九笙就聽出來,是她的歌,那首愛情民謠,聲調不高不低,老少皆宜。
徐青舶把話筒遞給時瑾:“來,唱一首。”
時瑾沒接:“徐青舶。”警告的意味,眸色漸深。
徐青舶還能怕了,吹了聲口哨,讓人把頻閃燈開上,對著桌角,磕了啤酒瓶蓋,按著瓶口搖了搖,松手,頓時啤酒沫吹得到處都是,氣氛推到高潮,徐青舶高聲喊了:“時醫生,來一個!時醫生,來一個!”
這徐醫生,一看就是會玩的,夜店常客啊。
幾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男醫生連忙都跟著喊‘時醫生’,就連最年長的彭主任也隨著年輕人鬧:“時醫生,你女朋友是歌手,她的歌你得唱啊。”
姜九笙便也笑著附和:“時瑾,我也想聽。”她還從來沒聽過時瑾開嗓呢。
時瑾眉頭擰得死緊:“我回家給你唱。”
她搖頭:“我可以跟你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