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晚?”她問。
時瑾走過去:“有緊急病人。”
他還穿著醫生白袍,里面是手術的無菌衣,還沒有換回便衣,姜九笙大概明白了:“是還要過去嗎?”
她沒見過時瑾值夜班,還以為他不需要,畢竟,除了緊急的大手術,時瑾的手術安排都在白天,大多是預約,所以上班下班規律得不像個醫生。
時瑾點頭:“嗯。”他摸了摸她的頭,“笙笙你先睡,不用等我。”
姜九笙說好。
他扶著她,躺下。
她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想親親他,抬頭湊過去。
時瑾偏開頭,躲開了。
姜九笙微怔,皺著眉間:“怎么了?”他居然不讓她親,不開心!
時瑾笑了笑,說:“我剛從手術臺上下來,身上臟,有血腥氣。”
她大方地說:“我不介意。”
時瑾親了親她額頭,輕哄:“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姜九笙閉上了眼,不鬧他了。
夜里十一點,醫院靜下來,值班醫生整點交接班,這個點,外科樓才閑下來。
外科辦公室的走廊口,兩個穿著醫生袍的女醫生站著在說話,聲音壓的很小,高個子的是麻醉科的喬醫生,矮個子的是心胸外科來接班的實習醫生小許。
“怎么會這樣,患者不是做過術前檢查嗎?”小許聽完心也跟著懸起來了。
喬醫生神色凝重:“還在hiv窗口期,術前檢查也確診不了。”說起來喬醫生就來氣,“那個病人實在太可惡了,我們醫護人員拼盡全力救他,他倒好,這么大的開胸手術居然還隱瞞自己的病情。還有梁醫生也是,在手術臺上居然還分心。”
梁醫生下午就被降職處理了,現在觀察期,估計近三年都別想再碰手術刀了。
小許急著問:“那時醫生怎么辦?”
“已經做了阻斷治療,在檢測結果出來之前醫院暫停了他所有的手術安排,現在整個心外科都亂套了,時醫生的病人都是重癥心胸患者,科室其他醫生一時也接不過去,院長都急瘋了,先不說病人,要是時醫生真被感染了,我們醫院都要麻煩了。”
時瑾在醫學界的聲望極高,而且這次職業暴露完全是輔助醫師的失誤,出了這樣的事,別說病人,醫生都不敢來天北。
小許聽得急火攻心:“媽的,我都想把那個攜帶者打一頓了!”
“不是攜帶者,是可能攜帶者。”喬醫生又說,“他已經被隔離了,高危性行為后到現在已經過了第五周了,窗口期差不多過了,下周就可以確認檢測結果,若是hiv檢測呈陽性,估計醫院一幫護士都要拿刀去捅他。”
這種沒有公德心的人,留著估計也是禍害社會,一般人便也罷了,若真是個hiv攜帶者,后果不堪設想。
“萬一那個患者被確診為hiv攜帶者,到時我們時醫生怎么辦?”
喬醫生想了想:“感染的幾率還是很小的,而且及時做了阻斷治療,應該不至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時醫生的女朋友都還在醫院呢,要是知道了——”
喬醫生立馬打斷小許:“你可得把嘴捂嚴實了,這件事不僅院長下了禁令,時醫生也特地打過招呼了,一定不能讓她女朋友知道。”
真不巧,已經知道了。
姜九笙在走廊站了許久,去天臺抽了一根煙,然后去了心外科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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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hiv艾滋病的信息,都是顧總裁臨時了解的,若有bug,請指出。
為了寫個言情,我已經精通各種醫學知識了,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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