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過。”她牽著他的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唇邊笑意很淡,“還有我們寶寶。”
霍常尋低頭,吻在她嘴角。
往后余生,都是她。
喜今日嘉禮初成,良緣遂締。詩詠關雎,雅歌麟趾。瑞葉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互助精誠,共盟鴛鴦之誓。此證。
——摘自《民國結婚證書》
霍紀篇,終。
婚后番,起。
八月六號晚上十點,紀菱染分娩,誕下霍家第二位小曾孫。
小曾孫的名字是霍老爺子取的,憶苦,與他堂哥建國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充斥著一股濃濃的時代風。小名則是紀菱染取的,叫總總。
總總生下來足足八斤二兩,白胖白胖的,是大院里有史以來最重的新生兒,也正是因此,奠定了總總孩子王的地位。
總總四歲的時候,曾爺爺與爺爺奶奶都慣他,又跟了陸啟東幾天,很皮很剛,還沒桌子高呢,大佬氣十足,干天干地干空氣!
大院里有棵年歲很大的桑樹,桑葚還沒成熟,霍家的小總總就帶了他的小彈弓去打桑葚來吃,他小胳膊小腿的,半天打不中。
然后齊小四也來了,齊小四的工具是一根竹竿,一敲,大半桑葚就都下來了。
哦,這里說一下,齊小四是齊小三的兒子,小四是小名,比總總小了兩個月。
總總很不爽了,這棵樹他包了,別人怎么能打,他當即把齊小四按在地上打了一頓,總總生得壯,齊小四瘦不拉幾的,被揍成了狗。
總總用小豬蹄子按齊小四的脖子,奶橫奶橫的:“快叫總爺。”
齊小四就不:“我不叫。”
總總一屁股坐在齊小四身上,用脆生生的小奶音說:“不叫我打你。”
齊小四癟癟嘴,吹了個鼻涕泡泡,委屈巴巴:“爸爸……總總打我……”
總總可剛了,越哭越打,小肥臀用力壓下去,惡聲惡氣地威脅:“不許告狀,總爺最討厭告狀的孫子。”
齊小四嗷嗷叫:“爸爸——”
總總先爬起來,又一屁股坐在了齊小四身上,四歲的總總可結實了,對齊小四來說,簡直泰山壓頂。
齊小四哇的一聲哭了。
總總奶聲奶氣地說:“不許哭!”
齊小四捂嘴,好難過好傷心,他嗚嗚嗚他嚶嚶嚶。
“叫總爺。”總爺說了,“叫了總爺,總爺以后就不打你,要是別人打你,總爺就幫你打他。”
齊小四哭唧唧:“總爺。”
嗚嗚嗚嗚嗚……好壞哦。
總總高興了,小短腿踮地,從齊小四身上下來,拍拍齊小四毛還沒長齊的后腦勺:“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弟了!”總總粉嘟嘟的小臉笑成了一朵花,“小弟,總爺給你打桑葚吃。”
齊小四立馬不哭了,爬起來:“好噠總爺。”
齊小四之后,又陸續有不少娃娃遭遇了總爺的泰山壓頂,下到牙沒長齊的奶娃娃,上到七歲的男孩女孩,叫總爺就給糖吃,不叫總爺就教你做人。
總總六歲的時候,上小學了,繼續搞天搞地搞事情。
“霍憶苦,給我死過來!”
總總能屈能伸,立馬躲進媽媽的懷抱,怕怕地縮啊縮,像個弱不禁風的嬌滴滴:“媽媽,爸爸好兇兇。”
紀菱染問:“怎么了?”
霍常尋剛從學校回來,火氣一路都沒消:“這臭小子,在學校帶頭打群架。”這個月第三次了,被請家長。
紀菱染蹲下,與小朋友對視:“總總,告訴媽媽,為什么打架?”
他老實招了:“劉小胖扯了美美的頭發。”
“美美是誰?”
“是我同桌。”
紀菱染大概知道始末了,溫聲細語地跟總總講道理:“就算劉小胖不對,總總你也不能打人。”
總總就不懂了:“不打怎么辦?”
“你可以告訴老師,讓老師去處理。”
那怎么行,總總不同意:“告狀的都是孫子,大佬都是用拳頭解決問題。”
“……”
這大佬氣,不知道哪里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