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車的,開的我想吐,姜末倒是滿適應的,”姜游把剩下的煎餃掃完,把湯喝了,然后他雙手摸了摸肚子,又捏了下,“瘦了,回去稱下,說不定減了有十斤呢。”
陳楠笑著伸出手,拍了幾下姜游的肚子,“是瘦了,應該再多呆幾天的,說不定你的減肥計劃就完成了。”
“那就真要了我老命了,”姜游抓著陳楠的手,他說“晚上的時候挺美的,漫天都是星星,又大又亮,像一條河一樣。”
“真的嗎”
“真的,城市里是光污染太嚴重了,”姜游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找到星空的照片后把手機遞給陳楠,“手機拍不出來,真的好看。”
陳楠仔細看著照片,她問“有小末照片嗎”
“有的,你往前翻。”
陳楠一張張地看著翻著,她指著一張問“這是日出”
“對的,還有落日。”
“這個天像畫上去的,這么藍。”
“是啊,人站那,可曬了,而且都是沙子,這些沙子會到處鉆,鞋子里,衣服里,頭發里,都是的。”
陳楠終于翻到了姜末的照片,姜末站在沙脊上,身后是一串的腳印,“這個拍的好,”她把照片放大了,語氣中有些可惜,“有點糊,應該多拍幾張的。”
“太曬了,眼睛都睜不開,還有一片胡楊樹林,挺漂亮的,可惜手機沒電了,沒拍到。”
燕京。
謝東的書房。
莊澤坤找出茶杯和茶葉,泡了茶。他說“我每次來這里,總覺得謝老師還在,坐在他的位置上,處理工作。”
他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管清彤拿起杯子,輕啜了一口茶。
莊澤坤在另一邊的圈椅上坐下,“我碰到那個魚缸的時候,我好像被拉去了一個地方,我看到了很多畫面,只有畫面,沒有聲音,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大概理清楚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其中有部分是猜測。”
他整理了下思緒后說“牧笙姐在山上殺死的神,他降臨這個世界的時間比我們知道的要早,沙漠里的祭壇,是他第一次出現的地點。”
“早多久”
“我推測的話,至少也有十年,二十年,”莊澤坤扭頭看向管清彤,“沙漠里很難判斷時間,畫面的視角,可能是魚缸的視角,而且開始一直是在沙漠里,沒有辦法判斷時間,還有很長的靜止的畫面,那可能是他沒有帶著魚缸的時候。”
“你繼續說。”
“我看到了孟元白,他可能是迷路了,被他救下了,”莊澤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他慢慢旋轉著杯子,“孟元白在沙漠里呆了一陣子就走了,我不能確定是多久,接著,他發展了一支信徒,那座祭壇就是在那個時候建造起來的。”
“后來呢”
“再后來,就是三十一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畫面非常的混亂和扭曲,只能勉強判斷出,魚缸帶著他的一部分意識逃了出去,還有,我不能確定,但是我感覺,那部分遺體,是他故意留下來的。”
砰。
管清彤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
水灑了一地,茶杯滾了幾下滾進椅子里滾到了墻邊。
管清彤起身,她把茶杯撿了起來放在茶幾上,莊澤坤拿著一盒紙巾走過來,蹲下,開始處理地上的茶葉和水。
收拾的差不多后,他們重新坐下。
莊澤坤說“我發現這一點后,我當時也非常震驚,我反反復復推演了很多遍,才確定我的感覺沒有錯。”
“還有呢”
“后面是大段的靜止的畫面,我判斷他蘊養了一段時間后,去了別的地方,不知為什么沒有把魚缸帶在身上,最后一個畫面里,我看到了謝老師很孟元白,他們聯手把這里封印了。”
管清彤思索了片刻后她問“那謝老師為什么不記得孟元白,也從沒有和我們提過這些事”
莊澤坤站了起來,他來回走了幾步,“我的判斷是,后來,他回來了。”
管清彤看著微濕的地面,“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