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才那金黃色的鎖鏈,即便愛麗絲菲爾再怎么遲鈍,也能夠感覺到其中所帶著的殺意。出于對saber的信任,愛麗絲菲爾乖乖的又退回了她的身后,卻沒能忍住好奇的眼光,不停地打量著正在那個穿著頭巾的caster懷中的小御主。
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
不同于伊什塔爾對愛因茲貝倫,甚至是愛麗絲菲爾的厭惡,愛麗絲菲爾對伊什塔爾有著說不出來的喜愛。就像是她第一眼看見伊利亞的感覺,就像是她看著衛宮切嗣時的感覺,溫暖并且滿是愛意。
“呵,人偶。”英雄王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擋在了賢王和伊什塔爾的面前,直對著舊劍與愛麗絲菲爾,“不過是一個不應存于世的仿造品,竟然也敢在這里大搖大擺的現世,”他滿眼鄙夷,對著亞瑟,更是對著愛麗絲菲爾。
夷,對著亞瑟,更是對著愛麗絲菲爾。
賢王冷漠的抬眼瞅了一下愛麗絲菲爾,視線與看死人并無太大區別。他的千里眼能夠看到太多的東西,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只要他想便能夠得到一個精準的影響,唯一看不透的就只有伊什塔爾一個而已。
可他看不透伊什塔爾,不代表他看不透一個人偶。無論是人偶中心仿圣杯的設置,又或者是她靈魂上十分熟悉的神格投影,雖然只有區區百分之一,但是褻瀆神靈之罪不可饒恕
“愛因茲貝倫,”賢王的口氣中難得帶了怒火,“這一次就放過你,人偶”他無視了英雄王不滿的抗議,“告訴你身后那些不敬神明的雜粹,膽敢碰本王的人,就要做好用性命贖罪的準備”
比起愛麗絲菲爾的茫然,原本還是滿腔怒火的伊什塔爾卻是愣住了,她看著賢王的眼睛,看著賢王不加掩飾的憤怒和不滿,一股酸澀從心底逐漸攀附上心頭。
在諸神離去之后,她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停留在了這片大陸上。可當她護著破敗的神格重新站在這片大陸上時,烏魯克的王城早已泯滅在了風沙之中。她雖仍能感覺到烏魯克子民的信仰,卻找不到她熟悉的痕跡了。
神明和人類的確別,除卻力量,還有漫長的壽命。當她尋遍大陸都沒能找到故人的蹤跡,只剩風沙中斷臂殘根講述著過去的輝煌之時,伊什塔爾忽然頓悟了。
她不是人類,而是神明啊。
是當太陽西沉,當月亮東升,當星辰黯淡,當大地沉睡之時,依舊存在著的女神啊。
人類的壽命只有短短百年,可她卻是與金星并存的神明。就如花朵終會凋零,就如秋日盛開的花朵會迎來寒冬,她所在乎的也好,不在乎的也罷,除卻她自己,沒有什么能夠在漫長的時光長河之中幸存。
只有她自己,熬過了諸神黃昏的勝者,只是一個生還者而已。
“亂想些什么呢,”賢王的手掌蓋住了伊什塔爾的眼睛,他的聲音一如往昔桀驁不羈,“一切都由本王呢神格也好,神軀也好,寶具也好,替受了臣民出頭,不正是本王作為烏魯克王的意義么”
伊什塔爾抬起雙手,蓋在了那張捂著自己眼睛的大手指上,心下感動。
“虧得本王還以為你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有不少長進啊結果現在看來,離開了本王,你果然連走路都走不穩了,蠢丫頭”
“如果你向本王乞求的話,本王還能勉強準許”賢王自顧自的說著,“喂,年輕的本王,那邊兒上不了臺面的假貨就交給你了。”他指使年輕的自己也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完全沒有自我愛。
英雄王的回答,是朝著賢王而去的王之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