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并沒有將她們的哭訴放在心上,傭人的調離變動不需要經過他,和他說無非就是想加工資。
擺手示意替狗子揉肚子的女傭停下,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他抬腿坐到它身邊,溫暖的掌心輕輕按壓泰迪柔軟的肚皮。
“旺福是怎么回事”
“少爺,它今天吃了四盒罐頭,吃壞肚子了。”
男人眉心皺出幾道深痕,冰冷的目光投向站成一排的傭人們,薄唇抿起,等她們主動解釋。
對旺福的事,傭人們自知有錯,低頭不敢看他,領班將今天的事情簡單幾句描述給祁念聽。
從他離開后小二跑出去禍害花園到洗澡時逃跑眾人狂追,再到旺福吃掉小二的罐頭,最后留下一屋爛攤子和一只病懨懨的小泰迪。好在醫生檢查過后說問題不大,明天就沒事了。
祁念越聽下去,額角的十字青筋爆得越厲害,寒冰般的視線轉向手邊裝睡的狗子,隱忍怒氣開口道“這幾天除了狗糧,其它的東西都不許吃。”
這話在林語腦子里炸開花,她驀地睜開狗眼,抬高頭伸著脖子和他據理力爭。
“汪汪汪。”醫生說肚子明天就好啦
祁念兩根手指合起,旋轉著贅肉掐了下它的肚皮,無情道“沒有商量的余地。”
“汪汪,汪汪汪。”不公平,明明小二犯的錯更嚴重。
用膝蓋想都知道它在吵什么,祁念撫摸著狗子的背毛,緩緩開口“小二犯的錯可以用錢補回來,但你生病難受,用什么也換不來你馬上康復。”
林語一肚子的委屈霎時間吞了回去,呆呆地望著面前臉帶怒意,還不忘幫它揉肚子的人。父母走的早,她身邊也沒有交心的朋友,就算在家里出了意外也不會有人想起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體會過被人關心的感覺了。
知道他的惱怒大部分源自她,林語卻一點抱怨和不滿都生不出,心頭有股酸酸的感覺涌上來。
要是能陪這個人一輩子該多好。
祁念的手掌比女傭的手更加寬厚有力,發燙的掌心覆上肚皮,很快就掩蓋住狗子胃里的不適感。林語在他的細心安撫下真的產生了睡意,眼皮眨著眨著便閉起來了。
狗子睡著后,祁念收回胳膊,眼神掃過沙發下躺著的哈士奇,對守在旁邊的女傭說道“明天將屋子里所有狗能夠到的擺件鎖到房間里,嚴禁它去任何一個房間,另外通知園丁們這幾天不用來了。”
“好的,少爺。不過那些擺件”
“嗯”
“其實已經沒什么需要鎖的了。”
“”
小二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沖祁念叫了一聲“嗷嗷。”
敷衍地拍拍它的腦袋,祁念離開客廳上樓去房間換衣服。走到二樓,他才明白女傭的話是什么意思。
走廊上能看到的裝飾品,包括大花瓶,畫框還有木架全都消失不見,腳下是被玻璃碎片劃裂的地毯,上面還有未擦凈的木屑殘渣。
沉思片刻,他果斷拿出手機撥通了楊家的電話。楊家的合作固然重要,但他實在不想未來幾天都住在空曠的樣板房里。
接起電話的是楊家的傭人“喂,您好,請問是哪位”
“祁念,我找楊夫人。”
“是祁先生啊,不好意思,我們夫人不久前出門旅游了。”
早上把狗送來,當天就去旅游,楊夫人還真是雷厲風行。
“楊先生呢”
“楊先生今天下午出差了。”
“他們要多久能回來”
“不好意思祁先生,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夫人去了國,先生出差去了y國,可能要很長時間。”
祁念不死心道“我明天把狗送回去。”
“真的非常抱歉祁先生,我們夫人臨走前交代過,小二在她回來之前不可以回家。另外,夫人說他們回家的那天,希望您能不計前嫌,來楊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