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阿姊,我眼睛睜的比杏子還大,像是要睡去的模樣嗎,”望著女孩焦急的神情,張還生苦笑著說道:“適才你還沒進門的時候,我已經和那位大兄說過了,我已經緩過氣…”
他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走路如同迎風擺柳,樣子柔柔弱弱卻面目姣好的少女已捧著一盆白雪,帶著一串如同長長的尾巴,同樣捧著雪盆的孩童急急走到了床邊,輕聲問道:“白刀,這些雪可夠了嗎。”
“緊著用應該夠了。”英氣少女看了看滿眼或深或淺,加上一起數量足可堆一個五尺胖大雪人的盆子,點點道。
之后便自顧自的直接扒光了張還生的衣服,拿起雪團,在他周身各處用力揉搓起來,邊搓還邊說著,“天生萬物相生相克,這被雪凍傷的人最好還是用雪來化解。
不要說是這種身體還軟和能說話的,就是完全凍住,凍僵的,用雪在暖和的地方搓揉一會,也能緩過起來,不過這暖和地方也不能太過暖和,否則就會寒熱交攻…”
這少女滔滔不絕的說著,引得周圍一群孩童盡皆投來崇拜的目光,但丈許之外幾個不知何時走進舍瓦的少年,瞧著她眉飛色舞,手腳不停的模樣卻一個撇嘴,呲牙,不服氣的低聲說道:“這秋白刀跟著許堂醫讀了幾本草藥方子,就以為成了神醫可嗎,真是可笑。”;
“就是就是,還天生萬物相生相克,寒熱交攻伐人元氣,我瞧著那倒臥在雪里的小子本來就沒凍太久,烤烤火盆,喝口熱湯水,許早就好了,還用她這般折騰。”;
“你瞧那小子面孔憋得通紅,愁眉苦臉的模樣,嘖嘖…皮都要被秋白刀搓破了,眼看著內傷就要變成外傷,真是可憐。”…
聽到他們的嚼舌聲,不遠處一個身量不高不愛,不胖不瘦,滿臉精明之色的少年突然說道:“要說可憐,在練武時被秋白刀一個女流揍的滿地亂爬的人不更是可憐嗎。”
話音落地,那個剛說著內傷變外傷,真是可憐的少年臉孔一下變得通紅,朝那精明少年怒目而視著猶豫了一會,實在壓不下心中怒火,突然上前一步,高聲喝道:“你說什么?”
被人逼問,那精明少年卻只是咧嘴一笑,慢條斯理的后退了一步,與此同時,他身邊一個濃眉大眼,表情憨厚,體壯如熊的同伴,和一個體態高、瘦,眼若朗星,口若涂脂,神態寒若玄冰的冷峻少年,則默契的橫移半步,將他嚴嚴實實的擋在身后。
那些嚼舌的少年并不是清晨輪值,開門救下張還生的那些少男、少女中人,而是早起聽起喧鬧聲,趕來看熱鬧的人物。
而開口揶揄他們的那個神色精明的少年,和擋在他身前的魁梧同伴,冷峻少年則是被給張還生搓雪的少女秋白刀剛才吩咐著,去搬開火盆的漢升譙、莫達,阿貍三人。
他們面對著人數多出幾倍的嚼舌少年顯得怡然不懼,莫達那看似憨厚的面龐上更是浮現出歡快的笑容,飯缽大的拳頭攥的‘巴巴…’作聲,嗡聲說道:“怎么你都能被女人打了,我們難道還不能說了,真是憑的霸道。
覺得丟了臉面,咱們拳頭上見輸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