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肚明能夠活到現在,并在孤島之上身居高位全憑偶然。
感覺若是有了變故,哪怕是一點小事,也必然無人替自己緩頰,萬一因小及大被翻了后賬,不測之禍立時便會發作。
因此張還生和森玄機感到為難之事,明明和他毫無干系,李水淼卻突然緊張到極點之下,猶猶豫豫的說道:“君上,我,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解此難題。”
“是嗎,那不妨說來聽聽,若是真能成功,當記你一功。”張還生聞言目光不由轉向李水淼道。
李水淼聽到這話,不再遲疑,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幾張薄薄的金箔紙,走到張還生面前,雙手獻上道:“臣下前半生不修德行,又遇人不淑,做下甚多天良喪盡之事,幸得君上點醒,如今才能重新做人。
這里是一萬兩千金珠的大楚‘龍頭飛錢’,諸國境內皆可兌換,乃是臣下畢生積蓄的昧心之財。
現獻于君上,君上可施展神通漂洋過海,前往東洲之地,憑此飛錢買女奴運來我張邑…”
“你是想要讓我也做那買賣奴隸之事?”張還生聽到這里,似笑非笑的輕聲問道。
“君上容稟,炎黃大地本就不禁奴人買賣,只是販賣至異邦才觸犯律條,”說也奇怪,話一講開,李水淼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反而消失的不見了蹤影,腦袋重新清楚起來,口若懸河的說道:“而那些奴隸被人買來賣去。
大多終生操勞卻還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委實苦不堪言。
君上您買下他們運來張邑,讓這些苦人兒從此得享安樂,世世代代不再為奴做婢,便等于是救人于水火之中,乃天大的善舉。
又何必在乎一點點買賣奴隸的污名呢。”
聽完這番解釋,張還生哈哈一笑,從李水淼的手中接過了飛錢,輕聲說了句,“你的話倒也有理。”之后好奇的隨口問道:“那這一萬兩千金珠按著市價,能買多少女奴來我張邑呢?”
“若是到晉、衛、商、燕這些大國,豐年時也就是能買個三千妙齡女奴,”李水淼見張還生接下了自己的飛錢,懸著心終于放回了肚子,知道從此再無后患,按捺著心中若有所失卻又歡喜不禁的復雜心情,沉吟著說道:“買的人多了,許還要少些。
遇到荒年的話,便能多買到至少五成的人,不過這是在炎黃買進價錢,若是運出東洲,價錢便要高出兩倍…”
耐心聽完李水淼說的那些買賣奴人的門道,張還生將飛錢塞進了自己懷中,笑著說道:“既如此,那未來如果邑中真的因為寡女多男出了事端,我便去東洲買上八百女奴好了。”
之后左右看了看,“夜色已深,我這幾日不分黑白的修行,也是倦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們便各自散了,歇息去吧。”
話音落地,森玄機望向張還生道:“君上,仆還有一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