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會子,見張還生一只沉默不語,他悄然打量了下張還生的穿著,感覺雖不特別華貴卻也并不寒酸,便指指二樓道:“要是不想聽評話,看百戲,樓上還有管家擇出的美貌嬌娘唱曲…”
“官家擇出的美嬌娘,那不就是…”張還生聞言回過神來,臉色一變,但轉念一想,“中古大賢管仲,管子,于夏朝時強古齊而圖霸,曾輔佐桓公九合諸侯,禮讓天下開法家先驅。
此等人物,強國之策中尚有‘開官娼’一條,何況如今。”,只能心中暗自苦笑的搖搖頭,熄了怒火,開口說道:“聽曲就不必了,現在天色已晚,我只喝碗米酒,吃點飯食,填飽了肚子便想去睡了。”
“那您這邊請。”少年聞言殷勤頭前領路,帶著張還生來到柜上,笑嘻嘻的嚷道:“周二叔,周二叔又有客人到了,來一壺上好的米酒,兩碗葷素配著的燉菜。”
那柜上的中年掌柜卻沒他這么好的精神,聞言死皮耷拉眼的點點頭,打好酒,盛完菜,望著張還生道:“誠惠,銅子五百。”
這價錢之高,也就比熊京內城那些名滿炎黃的酒樓差上一籌,聽的張還生又是一愣,不過想想在這孤島之上,面對著豪富的海商做獨家生意,不賣這樣的高價也對不起祖宗,他又釋然的一笑,從衣袖里摸出個銀珠來,“不用找了。”
一個銀珠可換一千銅錢,用來付五百銅子的賬便等于給一半,賞一半,無論在哪都得算一等一的豪氣客人。
可沒想到那掌柜接過張還生的銀珠卻勃然變色,上下打量著他道:“先生就算是第一次來我張國,下船時也應該聽‘宣講官’三令五申的說過,外間錢幣只有在官辦的商司換成我張國的銀錢,才能使用,否則與你交易的商家便是重罪吧。
這深更半夜的來試探于我,莫不是官府的探子,或者想要尋錯,要了我的命,頂我的位…”
“掌柜的,你想的多了,我確是不懂規矩。”聽那中年掌柜越說越怒,張還生語氣果決的打斷了他的話,扭頭望著剛才招呼自己的少年道:“你可知道那兌換銀錢的商司在哪?”
“一直向西走,到坊市的盡頭就到了。”少年恭敬的說道,之后便開始小聲安慰那中年掌柜,“周二叔,我知道你被臨街馬家掌柜私收外錢,被砍了腦袋那件事給驚著了。
但是這邪火也不能發到客人身上啊,生意人嗎,總是和氣為上…”
張還生在一旁聽了,突地一笑道:“你年紀雖小,倒是個天生心眼活泛的生意人,叫什么名字啊?”
“啊,小的名叫張叁山,是自己取得。”少年一愣答道。
“張叁山,名字雖不算十分雅致,但卻有幾分氣魄,”張還生復又笑笑道:“明日便去熊倪城中找戶部衙門,讓尚書官給你安排個差事吧。
就說是我張還生講的。”,從脖頸上的儲物珠中取出張名謁丟在柜臺上,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