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血箭瞬息之間便將灌體沒入張還生的胸膛,他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猛的開口吐出,“哼哈。”兩字,帶出的氣勁硬生生的將那血箭頂住,之后運足罡氣,揮掌朝那血箭猛的一拍,將其凌空反拍進了鄭黽翼的心房之中。
受此重傷,鄭黽翼已是必死無疑,但其表情卻異常平靜,只遺憾喘息著輕聲說道:“我原以為,原以為君爵乘著家師真元耗盡之時,出,出手將其擊斃,是使了什么陰損的寶器;
擒拿我師兄弟六人時,靠的,靠的是天生的血脈之力支撐的奇門功法,所以,所以適才,適才才會拼著魂飛魄散之厄,施展出兩敗俱傷的秘術,要與君,與君同歸于盡。
卻沒想到,君爵內、外修行的功夫,竟,竟真真實實全都達到了地階之境,這等堪稱,堪稱絕世奇才的資質,真是讓人絕望,輸的,輸的,心服口服。
只不過汝畢竟年輕氣躁,志得意滿間便失了謹慎,也還是,還是…”
“學士入我甕中而不自知,還在這里教訓我,真真是笑煞人也,”張還生聽到這話,路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突然開口暴喝道:“還不死來,化為吾的外道護法!”
此言一出,引得鄭黽翼心中猛然一驚,胸口釘著的血箭爆裂開來,化為一股赤火,將其身軀瞬間焚為灰燼,只留下面容痛苦、扭曲的三魂七魄在那里火中猙獰、扭曲,漸漸消散。
望著那道魂魄,張還生聲音轉輕的說道:“當初你師徒無端某我之國,我呢先出手殺伐了結此事,從因果上講,等于是一報還一報,彼此再無虧欠。
今日我依照彼此的信諾,解開你的禁制,你卻偷襲暗算于我,反被自己施展的秘術害死,恰好應了我修行的一門根本功法,攝取護駕之道。
從此合該永世由我驅使,不過也可因此免了魂飛魄散之厄,總算是有得有失了。”
話音落地,那近在咫尺,本來應該死后再無所覺得魂魄卻像是聽懂了一般,扭曲的臉孔之上露出憤怒、抗拒之色,仿佛寧可選擇魂飛魄散,也不愿世世代代為仇敵效命。
可惜這時因果已成,規則顯現,被冥冥中一種無法抗衡的力量牽引著,幾息功夫過后,行將消失的鄭黽翼的魂魄還是‘嗖’的一聲,投進了張還生的眉心之中。
設計達成,張還生長長松了口氣,轉望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李水淼笑笑道:“不是有四個活著的嗎,此間既已事了,咱們這便去瞧瞧其他三人吧。”
“啊,是,是。”李水淼回過神來,“君爵神通廣大,那些妄人想要謀算您,真是自尋死路。”
張還生聞言眉頭深鎖的搖搖頭道:“那姜氏雖失國已久,卻必然曾是大楚諸侯霸主之一,底蘊深厚,哪有那么容易應付的。
只是我張國孤懸海外,又是我一手開創,占盡地利、人和之勢,他們想要謀奪也是難上加難,待到見過剩余三人之后,我們去找玄公商議一下,再做籌劃吧。”,擺擺手示意李水淼頭前帶路,漫步走出了石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