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還生聞言沉吟片刻道:“此事容易,回去我便下詔,設立御史臺監察文武百官,協理軍政要務,為朝廷第一衙司。
然后將這些人全都塞進御史臺中委以要職,再把除了正卿之外,剩余的五卿之位全都賞賜給他們也就是了。”
“這樣最好。”聽他應允下來,那老媼欣然說道:“君爵既然如此通情達理,我便預先將一個好消息說與你知道。
其實這段時日,那姜氏亂黨因為災荒之害,和愈演愈烈的蠻兵犯邊,曾派信使和這幾人聯系過一次。
書信中的意思是,如果張國這邊真是沃土千里,又有礦藏之利,還能作為海商樞紐經營,就將炎黃諸地積蓄的那些馴服又有些手藝的奴人們,一點一點的都遷移過來,免得糟蹋了人力。”
聽這話,張還生不解的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老媼語氣平淡的解釋道:“那姜氏百年前因執政乖張、暴虐,喪盡民心而失國,卻不自省其罪,反而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拯救齊國于危亡邊緣的田氏身上,一心想著密謀復國,不顧黎民百姓死活,不知做下了多少惡行惡事。
后來田氏治齊實現中興,我大齊恢復了炎黃中域霸主的地位,朝廷也終于有了余力剿滅亂黨,他們吃了許多的虧,終于不敢繼續在炎黃中域經營勢力,公然作亂,不得不散于四野之中。
而偏偏有些邦國位于炎黃四方邊疆,見識短淺的諸侯,或與那姜氏有親,或是同情其失國的遭遇,或是與新齊有仇,竟然也愿意接納他們,并且無論那姜氏是買田地、蓄農奴,置莊園;
還是募青壯、尋礦脈,開工坊…只要不練兵養卒,威脅了自家統治便完全聽之任之…”
“我明白了。”聽到這里,張還生已恍然說道:“現在炎黃邊疆刀兵四起,又有天災,根本無法安生經營,所以姜氏想把自己那些養熟聽話,或者會種田,或是懂做工、紡織、挖礦…的奴人運到海外來安置,免得損失了對嗎?”
“正是如此。”老媼點點頭道:“那些世代為奴,溫從、馴服,又有一技之長的奴隸在炎黃之地可是比生奴值錢幾倍、十幾倍。
若是平白被災民大潮沖散了,或被蠻邦虜了去,豈不令人痛心,要沒退路還罷了,只能硬挺著,現在卻有了條退路,自然要試著利用一下了,這便是時也勢也。”說到這里,她陰陰一笑,“也算天惡姜氏,而興汝張國了。”
老媼最后一句明明說的是好話,但語氣中帶出的猙獰殺機卻聽得張還生心中一寒,勉強露出一個干巴巴的笑容,卻沒有回應。
至此,兩人的正事算是談完,相對無語的對望了一會,張還生便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