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還生話音落地,那謝無量眼中緩緩留下兩行清淚,本就轉為鐵青的臉色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難堪了幾分。
略微沉吟了幾息時間,他氣息顯得頗為虛弱的開口答道:“公子不知,我有一孿生兄弟,自幼便心有靈犀,即便相距萬里,也能感應到彼此的禍福安危,他傷則我痛,我病則他苦。
適才我心中突地劇痛,隱然間有開腸破肚之感,冥冥中感應到我那兄弟怕是已經,已經遭遇刀兵之禍,丟掉了性命。”
說到這里,他身軀一陣搖晃,似乎大悲大痛之下連站立都已不穩。
張還生見了心中一松,急忙上前幾步想要攙住謝無量,勸慰幾句,卻沒料到還未張口,便被那謝無量毫無征兆的突兀出手,以五爪扣住了鹵門。
無論修法還是練武,頭頂都是要害中的要害。
張還生被謝無量制住此處,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心里暗覺不妙,嘴巴里卻故作吃驚的怒聲道:“鹵門乃人之元神所居,修士、武者安命要害。
謝先生若拿此處與我玩笑,未免有些過分了。”
“謝某人亦是地階武者,便是再輕狂也萬萬不敢拿住公子的鹵門為戲,”謝無量聞言臉孔變得毫無表情的說道:“所以公子就不要心存僥幸了。”
張還生聽到這話,臉上故意浮現出怒發沖冠的神情,咬牙切齒的說道:“既非玩笑,那謝先生就是想行那兔未死狗卻烹、鳥未盡弓卻藏的不智、不義之舉了。
既不怕變成那遺臭萬年的丑類,辱沒祖宗,閣下便做就是,只請讓我做個明白鬼,知道是先生自己擅作主張,還是舊齊姜氏中的貴人們實在容不下我這個張國國君的存在…”
“古人有云,大忠大賢,大奸大讒之輩絕類也,真真是至理名言,”不容張還生把話講完,謝無量便冷冷的打斷道:“我還沒質問公子,公子卻已經向我潑起了污水來。
既如此我便直說了,我,”說到這里,他臉上閃過一抹悲愴之色,“我適才說的那個彼此心有靈犀的雙生兄弟,其實這次也隨著船隊來了張國。
本來該在海港忙碌,適才卻莫名其妙的命喪黃泉…”
張還生聽到此處,緊皺著眉頭插話道:“你那感應便這么靈驗,胸口一疼就確定兄弟一定喪命了嗎?”
“我修煉的功法乃是中古羅浮子所創的《心神經》,最講究心神感應,”謝無量咬緊牙關開口答道:“再加上與雙生兄弟的天性契合,感覺他死了,他自然便死了。”
“他便是死了又與我何干?”張還生聞言含怒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