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乃是曲黎家的圣域,亙古之時便已存在,自有其靈異之處。
是以張還生駕馭波耶舟雖憑著釋教法寶的神通之力,順利沖破空間囹圄瞬移消失,卻無法留下‘錨點’,也就是說離去之后,張還生便再不能利用飛舟的穿梭之力重返地宮。
不僅如此,他離去才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曲黎宗主便心生感應的率領著嫡長子,以及自己最最得力的幾名心腹,出現在地宮之中。
遠遠瞧見巨柱拱衛的祭臺之上已空無一物,那曲黎宗主臉色陰沉的飛身上前,一言不發的四下望望,突地沉聲問道:“博漁闛牘,你不是說那張有虛在圣域中修煉嗎,怎地他和圣物蚩尤骨都不知去向了?”
緊隨其后的曲黎氏內事總管聞言,面上血色盡失,卻并未詭辯,直接跪倒在地,聲音發顫,懊悔至極的答道:“那小賊已是消失,怕還盜走了蚩尤骨。
此禍根源在我,是我太過自信魂印的約束,覺得那張有虛可魂納九寸靈質,前途廣大,又顯得聰慧、識趣,當是理智、惜命之人,不可能自毀前程…”
“父上,那張有虛我亦見過,”不等他說完,一旁的曲黎少主面色凝重的打斷了博漁闛牘的話道:“心中印象與博漁總管相差無幾,所以才會毫無異議的將其收為影士。
這樣說來,其實肇禍者并非博漁總管一人,我也有責,還請父上明察。”
聽心腹手下雖然驚懼卻仍坦誠認錯,自己視為麒麟兒的長子更是主動攬罪,頗為仁君之風,曲黎宗主鐵青的神色終于變得溫和了許,徐徐說道:“好了,錯事既然已經發生,追究罪責還在其次,先將那膽敢盜走蚩尤骨的叛徒制住才是正經。”
“是,孩兒這就發動魂印,奪其性命,”曲黎少主聞言恭恭敬敬的應道:“待其一死便召喚蚩尤骨重回我曲黎圣域。”,之后盤腿坐下,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的施展出禁錮神通來。
頓時,數萬里外孤懸蠻荒大海的巨島之上,剛剛回歸元神霸占之地的張還生感到腦袋一昏,心悸不已,跌坐在一片廣袤無垠的山林之中。
僅存的幾分心智一轉,他猜出自己已經修煉至‘不漏’境界的身心突生如此變故,只可能是曲黎氏下的禁制作祟,不由暗嘆兵主不愧是上古大帝,留下的手段端的玄妙,隱藏至深,關鍵時刻發作起來卻是致命。
不過張還生修煉的三大根本功法中,傳說為上古佛陀大尊所著的《龍象根本經》專修魂魄,來歷也不遜色于蚩尤傳承。
于是他干脆席地而臥,將神魂化為大威天龍、智慧寶象躍出鹵門,登時覺得遍體一片輕松,。
而那周身密布黝黑鱗片,爪生四趾,頭長丈許三尖巨角,周圍相距四十余丈的天龍,與肩高十幾丈,身披白毫,腳如玉柱,長鼻搖擺之間引得異像頻生的寶象,遨游從張還生身軀中脫出之后,翱翔于天地之間,很快便被無數知機上進的奇珍異獸圍了起來。
其中離那龍、象最近的自是張還生座下幾大從者以及它們統御的族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