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只需清早起身之后,朝著張國王宮所在的方向,口念一句,“無量還生。”,便可以了。
如此鬼話,傳播之下竟然還真就被無數佛民所接受,令他們心滿意足的再不提遷移寺廟之事,還將張國視為活生生的陸上佛國、人生歸屬。
而詭計輕易得逞的張還生,因此也更加感慨信仰力量之大,信徒之盲目、可欺,此時站在白玉鋪成的地面上,朝殿內探頭觀望了一會,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進過的佛民舊城廟宇越多,就越覺得建造佛寺太過勞民傷財。
幸好當初堅持著沒讓這些寺廟遷至張國,否則還不知要空費多少國力。”
話音落地,他轉身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從者,吩咐一聲,“汝等就守在殿外吧。”,邁步走進了佛殿之中。
四下里轉了轉見未有異樣之處,張還生漫步來到彌勒金身下,正仰頭端詳著,突然聞到一股幽香不知從何處襲來,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頭腦一陣渾噩,腳下一空,墜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再清醒時,他驚駭的感覺自己眼、耳、鼻、舌、身五識皆失,周身**,沉浸在一團濕滑、溫熱的水球中。
來不及探究前因后果,感覺自己似乎莫名其妙墜入某種險境的張還生轉動心念,運轉法力、罡氣,打算先掙脫束縛再計較其他,卻發覺無論是修煉《龍象根本經》、《真如彌勒》得來的無窮神通,還是淬煉《**玄功》鑄成的無漏真身竟都失去。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無盡漆黑中,一動都不能動的靜靜漂浮。
如此詭異的處境,**雖不痛苦,精神上卻無比煎熬,張還生先是焦躁,續而憤怒、狂暴,最后竟演變成一種生不如死的絕望。
可惜此時對于他來說,便連死亡都是種奢望,只能忍受著仿佛沒有盡頭的折磨。
空寂中時間根本無法計算,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只有幾日,又也許已經過去了十年八載,等到張還生終于漸漸習慣這種無知無識的心境后,突然感覺一股巨力從上而下的壓住自己的身體,不住擠壓起來。
這變故瞬間打破了張還生死寂的心湖,令他重新生出種不知目的的希望,嘗試著扭了幾下身軀,發現自己竟然變得能夠動彈,便拼命掙扎起來。
就這樣折騰了許久,張還生突然間覺得包裹著他的那團溫水迸裂開來,他順著那股擠壓的外力繼續掙扎向前,眼前突有光明閃現,續而眼前一亮,望見了一道粗大的梁柱。
同時張還生耳中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叫嚷道:“生了,生了,母子平安,是位小公子。”,緊接著便有人把自己倒立著提了起來,用力拍了拍屁股,語氣有些擔憂的又說道:“小公子甚是肥壯,眼珠子溜溜直轉,瞧著機靈的很,只是不愛哭…”
話沒講完突然便被屋外一個沙啞、狂喜且語無倫次的男子叫嚷聲打斷,“男子漢大丈夫不愛哭便不愛哭,有甚關系。
要緊的是我有兒子,有兒子了,列祖列宗保佑,我張家又多了一個傳繼香火的后人,哈哈哈哈,真真是祖先保佑。
夫人啊夫人,真是多虧了你,對了,我得要親自拜上一拜,感謝夫人的辛苦才是。”
話音落地,有婦人笑阻道:“少夫人才剛剛生產,男人如何能進去,若是進了涼風,可是要出大事的,少爺真是歡喜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