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那些最有野心的偉丈夫所追求的,也不過就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而已。
張還生雖然因為天性便不甚好色,又自幼誦經禮佛,修煉釋教無上功法,對美人沒什么興趣,但從小就胸懷奇志,刻意身染紅塵后,更是漸漸視那滔天權勢為至烈美酒,因此見諸臣敬服,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微醺之感。
志得意滿的‘哈哈…’一笑,他從面前的御案上端起酒爵滿飲了一杯,指著膜拜的朝臣道:“諸卿請起。
汝等與孤一殿之中互為君臣,也是有緣,日后無需如此多禮。”,之后目光轉向森玄機,問了自己最在意的一個問題:“玄公,那新黃冊可造好了嗎?”
“啟稟大王,新黃冊已造好多時了,”森玄機肅聲答道:“我張國新建十大行省后,總共有庶黎一億零八百五十七萬。
其中十五歲以下的少年三千八百五十七萬五千六百七十九…一十六歲至五十五歲的青壯四千五百九十六萬七千八百三十一…五十五歲以上的老者…
其中新入黃冊的佛民因為飽受混沌瘴氣之害,又日日吞吃那‘安神草’,年滿十歲便血氣方剛,可以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其實不可視為尋常少年。
臣按著大王的令喻也分了田畝給他們耕種,不愿務農者允其去做它業,不管務工、經商還是放牧、從軍都盡開方便之門。”
張還生雖然在沒聽到森玄機的回答之前,便算著吞并佛民之后張國丁口必過億萬,卻終究不知道確切的數字,此時聽到黃冊實實在在記錄著自己麾下庶黎幾近一億一千萬,不由的心中一震,喜滋滋的說道:“如此國力,就算在炎黃之地,也是除了楚、齊、晉、趙之外一等一的強國了。
如此一來,孤總算是不用再假冒那海商豪客,哄騙蠻夷做買賣人口,充實丁口了。”
話音落地,與森玄機相對而坐的一位濃眉大眼、臉孔方正,面色猶如重棗,氣勢不威自怒的中年大漢俯身說道:“佛子乃是未來人族救世之主,為防大劫,當廣積羽翼,億萬庶黎雖多,亦不敖其用也。
吾聞東洲如今正逢天災,炎黃邊地又有**,春荒之時米貴如珠,而我張國孤懸海外,風調雨順,土地肥沃又之極,糧食一載四熟,糧食爛賤如泥土一般,覺得可用谷麥為餌,誘海商運來人**換。
一來可拯救無數饑民,功德無量;
二來無需佛子奔波、操勞,便可繼續積蓄民力,可謂一舉兩得也。”
這人名為劉善因,乃是佛民存在時,最大的城池‘渤若釋拁’的城主,曾經御民三百余萬,在張還生假托彌勒轉世之名吞并佛民時,主動投誠,受到重用,獲封御史臺都御史之位,以為表率,雖然勛位只是上軍將,但實際在張國朝廷中的位置僅在森玄機之下。
聽他開口,張還生也不得不重視,可許多機密之言又沒辦法在朝堂之上講明,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張張嘴巴,欲言又止。
這時就聽那劉善因胸有成竹的又開口道:“吾觀我張國之前雖設有‘有余郡’通商四洲,但腹地行的卻是閉關鎖國之策,感覺佛子似有龍潛于淵之意,不是對否?”
張還生無聲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一旁的森玄機微微一笑道:“大王行此策乃是仿前周五霸中楚莊侯故事,欲‘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