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把香水放歸原處的手止不住顫抖。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把柜臺上裝著試香紙的盒子打翻到地上,導購小姐聽見聲音走過來看見撒了一地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頭,“請把這瓶給我拿一下。”金宥玹隨手指了一瓶女士香水,語氣中藏不住的緊張。
“是這個嗎,客人”導購小姐把她指著的那瓶晚香玉淡香水拿過來,又打量了她一下。
“嗯。”她扭過身子往店外看了看,但是透過櫥窗外看只有空曠的外景，路過的行人也很少。
“客人ni”大概是她這個態度讓對方感到不爽，導購小姐又加重了一下聲音,語氣中還有著僵硬和不耐煩。
“內。”聽到聲音，金宥玹轉回來，目光有些飄忽,“能幫我包裝好嗎”語氣小心翼翼，像是說給別人說的一樣,但是聲音只有自己能聽見，“是要送給姐姐的禮物。”
“還有什么需要的嗎”導購小姐把香水放到店里鐵制的小購物籃，帶她往收銀臺走去。金宥玹的目光隨著她掛在胳膊上的小鐵筐一動一動，“不要了,就這些很好了。”
收銀臺的掃碼器閃過香水外殼條形碼的時候,金宥玹覺著外面有人一直在看著她一樣,裝作從錢包里拿出購物卡的樣子,悄悄側到收銀臺旁邊的鏡子旁邊。
雖然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能看見黑色外套的衣角從鏡子里短暫地出現了。“可以刷卡嗎”
她聽見自己這樣說，語氣變得冷靜起來，但是藏在銀行卡和購物卡下面的手指還是輕輕顫著。
等金宥玹輸入密碼付款成功之后,收銀臺的小姐把裝好香水和贈品的紙袋子遞給她，“謝謝惠顧。”
本來打算再去逛一會，但是金宥玹覺著是被監視了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像毒蛇一樣冰冷的眼神就會盯到她身上，黏乎乎又讓人惡心的想吐。
她只敢沿著會反光的櫥窗走，能看見綽綽約約的人影總感覺安全一點。明明回宿舍打車更容易一些，金宥玹卻只敢坐要倒好幾次的公交。
請走開吧，拜托了。她害怕到連手機不敢用，一直在口袋里嗡嗡震動收到的信息總覺著是讓人惡心的話語，摸一摸口袋就覺著燙手。
坐上公交之后，金宥玹特意多坐過幾站，又打車往反方向坐了一站，在一個相熟的店里呆了半個小時，拜托店家姐姐給經紀人打電話。
“呀，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張榮載從電話另一頭傳過來的聲音讓她一下子安心下來，眼淚也順著臉頰掉下來。
“我記不得現在經紀人的電話，哥哥能不能來孝珍姐姐的店接我。”她哭得越來越厲害，拿手胡亂抹著眼淚。
“宥玹啊，別哭，哥哥這就過來。”張榮載聲音很平穩，一邊安慰她一邊往外跑，“等我幾分鐘好嗎先讓孝珍給你煮一杯奶茶，再吃點甜品。你不是最喜歡草莓冰沙了嗎”
“好。”金宥玹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窩在房間里拿袖子抹著自己的眼淚，把手機遞給在一旁等她的店家姐姐，“歐尼，給。”
等張榮載趕過來的時候，金宥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一些。不大的休息室里播放著平穩心情的鋼琴曲，綁著圍裙的店家姐姐把裝著小蛋糕和奶茶的托盤遞給他。
“孝珍啊，謝謝。”張榮載接過來遞過來的托盤，小聲問她，“里面還好嗎”
“我問她了，但是又不敢說，倒是手機一直在響。”張孝珍跟他一樣都是臉圓圓的，但張榮載又沒有妹妹這種文文靜靜的溫柔感覺，“好像害怕手機一樣，丟的遠遠的。”
“歐巴，沒關系吧。”她今天看見金宥玹來也是嚇了一跳，之前金宥玹只是跟著張榮載來過一兩次而已。
“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張榮載摸了摸妹妹的腦袋，敲了敲門進去了。
“送你回去嗎”張榮載站起來，把她的外套從角落里撿起來掛到手臂上。直到桌子的蛋糕冰沙和奶茶全部被吃光了，他才說出第一句話。
“嗯。”金宥玹麻利地站起來跟上去，下去跟店家姐姐乖乖告別。
直到坐上的車的時候，她才慢慢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打顫的膝蓋被丟過去她之前放在這輛車上的小毯子，“私生”張榮載拉了一下后視鏡，“到什么程度了”
“最開始是在katak上，”金宥玹抱著毯子慢慢想，“今天出去的時候總感覺被人盯著，逛商場的時候收到了短信，我不敢看手機，也不敢回去。”
又特意補充了一句，“不是想給阿加西你打電話的，我只是記不住現在經紀人的電話而已，哥哥又換了電話。”
“怎么辦”她通過后視鏡看自己前任經紀人的眼色，聲音沒有一開始的堅定，“是我做錯了嗎”
張榮載停好車，把自己的手機從口袋里拿出來遞給她，又把她的手機從放到副駕駛的外套里拿出來，“先用那個，密碼是我的生日。你的手機我先拿著，這件事我會給社長說的，你也給現在的經紀人說一下。不用擔心，不會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