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方時赫并沒有直接指責她為什么作為一個剛剛出道的未成年女愛豆突然跑去紋身,只是問她會不會后悔。
“不會。”每個紋身都有著自己的寓意。自由是私生的警告,繼續是希望能堅持下去每一個選擇,優雅是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
雖然向往自由。
但是無論遇見什么,都要繼續優雅下去。
“非常酷。”金秦亨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妹妹寶貴的紋身,沒有想象中的大驚小怪,就像她說今天午飯要吃拉面一樣,平淡無奇的反應,回答得理所應當,“宥玹想做的都去做吧。”
“哥哥不會生氣嗎”她仰著頭試圖從對方的雙眼中找到隱藏的暴怒,“我可是公司里第一個紋身的愛豆,還是女愛豆。”
“sag”金秦亨比了一個dab,揉亂了她的頭發,“說ra的人總要有點黑泡精神,我懂的。”順口跟她道了晚安,“明天要回國,早點休息吧。”之后當著她的面把門關上。
金宥玹看見的是這樣的,門關上又是另一個樣子。金秦亨趴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直到聽見不遠處的關門聲音才拖著步子窩到椅子上,看著外面閃爍的幾顆星星嘆了一口氣。
你以為你瞞過了我,但是我卻一清二楚,還心甘情愿裝成被你騙到的傻樣子。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沉,可以說是最近幾年里最安穩的一覺,第二天拖著行李坐上去機場的車時興致一直很高。
“下次再帶你來玩。”金秦亨把口罩遞給她,“明年春天櫻花開了一定很漂亮。”
“好。”
公司還記著來日本造成的混亂,把她和張榮載的機票定在防彈的下一班。張榮載在后視鏡看著后面一片歲月靜好的畫面,危險的瞇了瞇眼睛,“宥玹啊,回國跟我去那里吧。”
那里兩個字咬得狠狠的。
她看著旁邊哥哥的眼神,咬咬牙,答應的樣子一臉恭順。
金宥玹再次坐到心理醫生旁邊,據說這是業界最有名的幾位之一。但是憑心而論,金宥玹不相信他們。即使是業界有名的心理醫生,即使她知道不會有暴露的風險,但是她總是習慣性把三分之二的話語隱藏出來。
快要謝頂的老頭看著她的樣子,遞過馬克筆和白紙,笑瞇瞇問她要不要畫畫。金宥玹狐疑看著,還是點頭接受了。
“畫你在雨中的樣子吧。”
她不擅長畫畫,只有簡筆畫的水平。白紙不大,但是她的畫連畫面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雨中人繪畫測試中,畫面過小象征著不安,心理動力不足。
畫上雨點很多,細細密密砸在畫中的人身上,天空中全是烏云和閃電。雨、云朵和閃電都象征著外界的壓力,雨越大,越密集,表明個體感受到的壓力越大;閃電和大雨往往伴隨著出現,與大雨相似,閃電象征著巨大的壓力。
而畫中的人在雨中沒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地方,也沒有任何避雨的工具可以保護自己。身上穿的是襯衫,扣子畫的整整齊齊,從立領的地方填滿到襯衫最下面。看到這里,心理醫生嘆了一口氣,用手指著旁邊的另一個穿著普通t恤的小人,問她,“這個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男孩子,”金宥玹拿筆指畫比t恤小人矮一頭的襯衫女孩,“她就不會太孤單了。他個子比較高,高一頭那種。”
“那為什么他是笑著的。”老頭用最溫柔和善的語調問她,“女孩子為什么是不開心的樣子呢”
“他有傘,但是我沒有。”金宥玹盯著t恤小人手中那個小小的傘看,低聲重復了一遍,“我沒有傘,所以很難過。”
“真羨慕。”她臨離開椅子的時候嘟囔了一聲,心理醫生笑著問她,“試著談戀愛怎么樣”
“可是我才剛出道,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