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拼盤演唱會結束之后,所有的出演者上臺鞠躬感謝的時候,全昭彌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叫她是為了什么。
“歐尼,”她坐在金宥玹的床上啃薯片,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沖著浴室喊名字,“等一下你把前輩的手機號給我好嗎”
浴室里的水聲小了一點,金宥玹頂著滿頭的泡沫從門縫里伸出腦袋,閉著眼睛的樣子像是從洞穴里伸出腦袋呼吸新鮮空氣的鼴鼠,“啊怎么了”
“你洗完了再說吧,”全昭彌看著kakaotak不停傳來的消息,又催了她一下,“歐尼你快點洗啊。”
“哦。”金宥玹答了一句,老實地把腦袋縮回去,浴室里的水聲重新響起了。五分鐘之后,她用毛巾擦著頭發,踏著濕漉漉的腳步挪到床邊,把床頭柜上放的吹風機遞給全昭彌讓她給吹頭發,“什么事那么急啊”她嗓子啞了,說話也變慢吞吞的,生怕稍微大聲一點能把聲帶撕裂。
“啊,電話號碼。”全昭彌拿梳子小心翼翼梳著她有些雜亂的頭發,輕柔的樣子像捧著羽毛一樣,生怕扯疼她。
“你換號碼了”她昂著頭問看了看忙內有點圓起來的下巴,又把腦袋低下乖乖吹頭頂,用手捂著喉嚨,聲音稍微大了一點,“不是有我的電話嗎”
“阿尼,”全昭彌立刻否定了,“我想要歐尼公司前輩的。”
“突然要這個干嘛”金宥玹伸手摸著放在旁邊椅子上的鏡子,拿手指摁了摁自己的黑眼圈,問得漫不經心,“該不會是你想談戀愛了吧,忙內啊。”
“不是,”i把手里的吹風機放下來,用梳子把她纏在一起的頭發梳開,“一個姐姐想要柾國前輩的聯系方式,拜托我來問你。”說完這句話又立刻補充了一句,“我們很親的,我都答應她要問到了。”
“那她自己去要,”這句話回答的尖酸刻薄,金宥玹狠狠把頭發拽過來,頭頂那塊被扯得升騰,她的語氣重起來,“她那么想要就自己去問啊,叫你來問我是什么意思,你們把我當什么”拖鞋也沒穿,光著腳往外走,房間門被甩得狠狠的。
最近在美國憋著的火氣被一下子點燃,第二天登機離開的時候還是不合的樣子。她們的座位連在一起,但是兩個人非要在小小的經濟艙座椅上硬生生隔出一個人空位置,視角范圍就停留在前座椅背后面的小屏幕上面,用手擋著一邊的視線一眼都不看旁邊,像是怕沾染上對方身上的有個叫“討人厭”的病毒一樣。
空姐派發機餐的時候,金宥玹正帶著眼罩補覺,隔著一個座位的磪有情碰了碰全昭彌,想讓忙內叫她起來吃飯,全昭彌只是接過自己的那份意面,慢條斯理撕開外包裝,“繼續睡不就是不餓唄,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反而惹人家更討厭我了怎么辦。”又和空姐要了一杯橙汁,說旁邊的人不需要。磪有情皺了一下眉毛也沒繼續說,跟空姐把金宥玹那份機餐的甜點蛋糕要過來了。
最尷尬的事情是你以為對方睡著了去偷偷給她寄酸菜,然而那時是人家有意識將要睡醒
的時候。鄰位寄過來的酸菜送到了嘴跟前能不吃嗎金宥玹睜開眼,朝著眼罩下面的黑暗處翻了一個白眼,也懶得張嘴說話,一側腦袋又睡過去了。
飛機還有兩個小時到達首爾的時候,胃部火辣辣的炙熱感弄醒了她,金宥玹看了看周圍的人都睡著了,用左手使勁頂住胃,用另一只手摸包里的胃藥,盡量不發出聲音。“阿西。”她皺著眉頭摸出唯一的止疼片,小聲跟路過的空姐要了一杯溫水吞下去。
“宥玹,給。”磪有情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她的聲音,把之前留下的兩個小蛋糕隔著i遞給她吃,又從小桌子上拿起一個巧克力派,“i給你留了一個,你沒吃飯,趕緊吃了吧,要不然又胃疼。”
金宥玹只接過來兩個蛋糕,用兩個指尖把巧克力派夾回到原來的位置,“我怎么吃得起巧克力派,討人厭的人只配吃機餐蛋糕。”用后牙狠狠咬開包裝袋,就著喝藥剩下的溫水,一口一口把難下咽的蛋糕吃下去,甜膩膩的糖精味道讓人心情煩躁。
煩。
她剛剛更新的kakaostory里只有一個字,配圖卻是之前剛剛染發時候的自拍。
親哥所以說,你發自拍還非要找個理由嗎
是甜柚呀啊
親哥沒啥
是甜柚呀我真煩,謝謝。再說我長得這么好看發張自拍不行嗎
親哥你咋了
金泰亨瞇著眼睛看聊天界面顯示對方已讀卻沒有回復,意識到她壓根不是自己的話生氣,又試探問了一句。
親哥那天回去之前不是還挺開心嗎偶運讓你跑4x100還是讓你摔跤啊,生氣成這個樣子
親哥生理期吵架了要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