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分針、秒針與數字十二重合,鐘聲一敲的時候,全世界的人都在做什么
現在是倫敦時間的下午三點,巴黎的下午四點,老教授把書本一合,拄著手杖腳步輕快去不遠處的咖啡店,就著甜品慢慢嘬口熱茶。
莫斯科的話是東三區,下午六點,學生拿著圓珠筆撓了撓頭發,聽見旁邊朋友打噴嚏的聲音,抬起頭隨口嘟囔了句祝健康。
在北京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上班族早早鉆進被窩,屋里唯一的光源來自手機屏幕,心里下定決心今天一定早睡,放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兩點。
而與中央時區飛行時間需要十一個小時的首爾,零點零分。金宥玹倚在沙發上,左手的指甲被咬的干干凈凈,她握了握藏在毯子里的右手,又把左手大拇指塞到嘴巴里。
“嘶。”指甲被迫與皮膚分離,手指上的血跟平板播放視頻里燃燒的火焰一樣猩紅。
金宥玹不怕痛又咬了咬指尖,把視頻進度條拉到最初,重新看公司在官網放出的預告,teaser是前幾天放的。但是她沒有勇氣直接看,拖到今天v和音源放出來的時候,才敢打開視頻從頭開始看。
占據總時長一半的只有黑暗的畫面和最初高跟鞋與皮鞋的聲音,進度條走到一半的時候,屏幕上的的黑暗被火焰吞噬的一干二凈,最后屏幕留下火焰拼出來的八芒星形狀。
說是代表著永生不熄的力量重生與死亡的八芒星,更像是被數字符號和字母拼出來的八角形圖案。單看最上面特別的一角,捂住其他,把圖案拆開看,很容易這是看出來是限定組合名字變形后的樣子。
片尾的最后,理應該標注上的歌曲名和專輯名都沒有,空蕩蕩的黑屏上只有1x和的字樣。
她退出全屏,那手堵住眼睛,從手指縫里看下面的踩贊數。看著34個拇指朝下,金宥玹舔了舔嘴角,又把眼睛瞇成一條線,動了動手指,把評論第一條露出來。
很長的英語,她也看不出是在罵還是夸,心頭上全是不安,金宥玹更不敢看新公布的v,干脆把平板關機放到包里,讓它和早就關機的手機呆在一起,連門口密碼鎖響的聲音竇娥米有聽見。
金泰亨推開門看見的就是她嘴角耷拉到地面的樣子,“丫頭啊,你這是什么表情啊”眼睛看了看干干凈凈的桌面和床,“你的手機去哪了,哥哥發信息不知道嗎”
“不知道,關機了。”她從被子上滑到床下,拽的床單也亂七八糟,緊張的方言也冒出來了,“我想吐。”
“呀,不就是一次eback嗎”金泰亨輕車熟路從她枕頭下的包里摸出手機,輸入密碼解開屏幕,連上家里ifi的手機連續蹦出信息。他看了眼倚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妹妹,伸出左手胡亂揉她頭發,另一只手解開kakao密碼看發過來的消息。
“你在干什么”金宥玹皺著臉想躲開,臉卻被伸過來的手掌按個正著,她狠狠咬了一口,起來發現有人正在刪她的聊天室。不停的左滑,點擊紅色的離開,之后又是好友目錄,繼續左滑,一個個屏蔽。
過了三十秒,她看頭像越來越覺著熟悉,手顫著掀起哥哥的拇指,“呀,這是我的。”
“不要相信男人在社交軟件上說的告白,”金泰亨把手機還給她,“哥哥是幫你清理垃圾而已。”
“你什么時候把指紋錄到我手機里的,”她看著少了一大半的聊天室,沒有被屏蔽的男生只有兩個人交際圈重合的少數人,“要是有人找我怎么辦”
“找你干什么如果誠心誠意、是真男人的話,當面說就好了。”金泰亨把手機鎖屏遞給她,“丫頭,你別被男人騙了,沒成年不能談戀愛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老爺爺。”她把手機隨手放到桌子上,用力把哥哥推出去,“我要休息了,你趕緊去睡覺,快點。”金宥玹他推到門口,踩著拖鞋打開門,披了個外套沖他揮手,“哥哥晚安。”
送走哥哥之后,她抱著胳膊回到玄關里,打開客廳的燈,剛剛搬過來的房子空蕩蕩的。宿舍是公司為了拍攝綜藝才給搬到這里的,聽說租金是她賺到的好幾倍,哥哥又幫忙交了些租金,滿打滿算可以住半年。
“天哪,鄉下來的丫頭居然開始住這么好的房子了。”她抱著胳膊喃喃說,隔壁是七個人住的獨棟,而她一個人卻享受到了同樣的待遇,“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都實現了。”
第二天早上,金宥玹背著書包去公司的時候,留在公司里的大家遇見她總是一副言出又止的樣子,她垂下眼睛問好之后就往練習室走。
“前輩早上好。”新進公司的孩子們手足無措的站起來,有大膽的上來問好,“前輩的新曲我聽了,完全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