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唯一能裝東西的背簍,讓大哥背出去割牛草了。
這趟出門,劉艷和二哥同樣沒有帶東西,為了防止二哥故計重施脫衣服,劉艷果斷地把斗笠給貢獻了出來,“二哥,我們用這個裝菇子。”
這個斗笠現在是他們家的了,不用擔心弄臟了。
“斗笠也裝不了這么多。”劉華一臉發愁,早知道,跟他妹出來,每次都能找到吃的東西,他就該從他奶那里,再要一個背簍過來使,雖然很發愁,卻一點都不耽誤他手底下干活的速度,很快就裝滿了一斗笠。
還剩下老多一片了。
劉艷看著她二哥那黑油油的目光盯著那一片菇子,恨不得全摘了才好,于是忙地阻止,“二哥,先摘這些,剩下的我們明天再來摘。”全摘回去,也吃不完,這樣熱的天氣,會很容易壞掉的。
“明天就沒了。”劉華搖頭,只要他們捧著這一斗笠回村子,很快就會有人來摘的,而且今日來山上打柴的,可不只他們倆人,還有別家的孩子。
“不管了,我們先摘了,然后再找個地方藏起來,我晚點回去拿背簍過來背。”這么說,劉華直接干了起來,干勁十足。
劉艷見了,只好把手中的斗笠放到一邊,然后和他二哥一起摘菇子,沒有趁手的工具,兩人全是靠蠻力拔,摘出來的菇子,品相多多少少都受到影響,不過,眼下對于他們來說,品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吃。
反正不能拿出去賣錢,投機倒把是違法的。
這山里的草和樹長得這樣茂密,也不知道有沒有兔子什么的,她還得記得前世小時候在鄉下,外婆家的大黃狗從山上叨了半只兔子回來,另外半只,當然是讓大黃吃掉了。
那是她頭一回吃到兔子肉,特別的香。
香,她好像聞到了兔子肉的香味了,就在她腳下,劉艷拔菇子的手一頓,目光緊緊盯著腳下那片松散的腐木泥土層,腦子里回想她發現五月泡和這片平菇時的經歷,頓時兩只眼睛冒光,仿佛看到一只兔子躺在下面。
香味很濃,紅燒兔子肉的味道,濃郁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早上喝的粥,這會子已經開始有點餓了。
劉艷兩手扒著泥土層,好在這片區域位于高大的松林樹蔭底下,一直處于陰濕狀態,腐木層較厚,泥土比較容易扒,很快就讓她扒出一個小坑來,那股子味道越發地濃了,饞得她不行,應該快了。
挖坑是個體力活,劉艷額頭上開始冒汗,汗流經過臉上草葉子刮出來的傷口,辣辣的特別難受,劉艷直接抬起手臂蹭了蹭,不小心手背上的泥土蹭到嘴巴里,劉艷忙地呸呸地吐出來
“艷兒,你在干嗎,泥土是不能吃的,餓了也不能吃土。”
二哥的尖叫聲陡然響起,還沒有弄清楚情況的劉艷,手臂就被趕過來的二哥給提了起來,劉艷正準確解釋時,一只兔子從她腳旁邊那片松軟的泥土里竄了出來。
“兔子,是兔子。”劉華震驚得睜圓了眼,正要去追,緊接著,兩只,三只好多只,齊齊往外竄逃,眼睛都不夠看的,劉華和劉艷兄妹倆連撲了幾只,都撲了空,沒有捉到一只,劉華急得摸起手邊的一塊石頭,朝最后逃走的那只兔子扔去。
咕咕兩聲慘叫。
那只兔子竟讓二哥給砸中了,直接砸中了腦袋,真是神來之石。
劉華興奮得拔腿就跑過去,手一把提溜起那只灰兔子,好像沒看到兔子頭上在淌血似的,神氣十足地朝兔子身上拍打了兩下,“我讓你跑,讓你跑,你怎么不跑了。”
劉艷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低頭望向那個露出來的洞窟窿,好像挺大的,只是紅燒兔子肉的味道還沒有散去,之前兩次經歷,只要她找到了東西,濃郁的氣味就會消失,這回找到了兔子窟,怎么氣味還沒有散去。
勾得她口水直流。
劉艷又扒了扒洞窟,一眼看到洞里還有只兔子,躺在里面沒有動,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其他原因,“二哥,這里面還有一只。”往里面伸手,夠不著,還要扒泥土。
“在哪”劉華急忙走過來,他手上的那只兔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于是把它放在腳下,趴下身,朝洞穴望去,果然橫躺著一只兔子,整個人樂壞了,笑得見牙不見眼,“艷兒,你走一邊去,我來扒。”說著,直身跪下身,雙手快速地扒開一段松散的泥土,然后一把抓住兔子的兩條后腿,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