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在心里感慨,兔子肉的吸引力太大了。
陳春紅看到大兒子,想起剛才回來的事,站起身,伸手從柴堆里抽出三根細竹枝條,又相互編織在一起,如同編辮子似的,編成了一大根條子,這個動作,陳春紅做得很慢,旁邊的劉軍看了,不由自主地開始渾身打起哆嗦。
這種細條子抽人可痛了,以前在三伯家,看到三伯打不聽話的梨花堂姐,梨花堂姐的尖叫聲,用三伯娘的話說,都要把屋子抬走了,而且挨打后,身上的傷痕比草葉刮過的傷痕,要嚴重許多,那樣,會比現在手上灼痛更疼痛。
他才不要挨打。
又想了劉華的話,說家里不打女孩子。
于是,在陳春紅還沒開始發話時,劉軍就開始辯解了。“媽,我沒有打她,我只是威脅她,是她不聽話,她還和華子一起合伙欺負我。”
“你好意思說他們倆欺負你,你比他們都大,你嫌不嫌丟臉呀,以前華子和艷兒在一起,從來沒有打過架,你回來了我們家就不同是不是,啊”
“我沒有打架,都是華子打我的。”
二哥不在,劉艷可不愿意讓二哥背這個背鍋,“二哥才沒打你,二哥只是攔住你打我。”
“你看,你又幫他說話,你們就是一伙的。”劉軍梗脖子吼道,又望向她媽道“媽,你看。”
劉艷也算是服了這個大哥,甩鍋的水平,簡直是一流。
隨時可以甩,無論什么事,最后都是別人的錯,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看到了,你還會在家里威脅妹妹了,你這是死不悔改,一條道走到黑,是不是你要打人,還不許別人勸攔了,是不是”陳春紅質問這話時,手中的細條子已經編好,朝地上打了兩下,唰唰直作響。
劉軍的臉色,當場就白了兩分。
打人的細條子上身前,哇地一聲就先大哭了起來,“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我又和他們不是一起就把我扔出去,我今日干了好多活,手還受傷了”
越哭越傷心,眼淚似不要錢似的往外掉。
關鍵哭的時候,不停地哭,不停地抽泣,還能口齒清晰地說出來自己的委屈。
劉艷在旁邊看驚了,她大哥真是人才。
沒見她媽聽到那句扔出去的話時,手里的動作遲鈍了兩下,最終細條子沒有落下。
陳春紅心里澀澀的,頭一回有些后悔,當初不該為了占大便宜,把大兒子送到老三家去,瞧讓老三教得大兒子跟老三一樣,自私自利,一想到這,心里又埋怨起自家的那個榆木疙瘩來。
但凡他以前能聽她半句,她也不必把大兒子送出去。
“不許哭了。”陳春紅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