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生直接不理,埋頭吃飯。
劉軍愣了一下,這是什么意思,氣得他鼓圓了眼,瞪向他爸,目光中帶著一股子殺氣,劉春生只覺得脖子涼嗖嗖的,一抬頭,正對上大兒子氣呼呼的樣子,劉春生心頭一顫,腦門一脹,脫口道“你要去就去,看我干嘛”
“你同意”劉軍吃了一驚,卻根本不給他爸反應的時間,也不給他爸反悔的機會,“爸,這是你說的。”臉上帶笑,立即起身,轉身就往門口的位置跑去。
這變臉這速度
劉春生看得目瞪口呆,重重地哼了一聲,正在這時,服務員的大嗓門響起,正是他們點的菜,劉華一個箭步沖到窗口去端菜,劉春生也忙地起身,不過大兒子還真的只是過去打聲招呼,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父子三人吃完午飯,出了飯店,往廢品站走。
路上,劉華問起凌楠怎么了
“在鄉下奶奶家,幫她奶做飯時燙傷了手,她奶也沒有管,傷口發了炎,脹了膿,還讓她干活,她爸回去的時候,發現她的傷,把她帶到縣里的醫院來醫治,她現在手上有傷,她爸不敢把她放鄉下去,正愁托人照看她。”劉軍說到這,隱瞞了一部分沒說。
凌叔叔托人照看凌楠,一個月給兩塊錢,吃食另算,他聽了有點心動,想賺這個錢,打算回去和他媽說一說,反正和妹妹劉艷年紀差不多,他和劉華照看一個和照看兩個沒差。
并且凌楠膽小不愛說話,估計和杏花堂妹一樣,讓她干嘛就干嘛,一定比不聽話又愛告狀的妹妹更好照顧。
劉華聽了大哥話,有些不敢相信,手都爛了還要干活,“她奶怎么這么狠,比咱奶還狠。”
這話剛說完,咚地一聲,額頭就被他爸給敲了一下,“怎么說話的,怎么可以這么說你奶。”
痛得劉華忙伸手捂住額頭,望向他爸道“爸,我說的是事實,家里劉花堂妹去年就開始跟夏花堂姐一起干家務挖野菜了,妹妹有傻病,又有媽攔著,所以奶沒法支使她干活。”
“別胡說,我們鄉下的孩子,都是打小就開始干活的。”劉春生摸了摸二兒子的額頭,聽了這么一耳朵凌家的事,果然,凌家比自家還要糟糕,大兒子和小女兒,上輩子一定是眼瞎了。
一行人到廢品站,因為劉春生穿著一身軍裝,說是想給孩子淘一套課本,倒沒有遇上什么阻礙,劉軍按照先前商量好的,他爸在外面陪看守廢品站的大叔說話,他拉著弟弟走了進去找課本。
里面東西很多,堆得亂七八糟的,那些個桌子椅子橫七豎八的斜倒著,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有深紅色的,有黃褐色,也不知道的,是不是妹妹所說的紅木或是黃花梨木,只是這些都是大家伙,他伸手提了一把很沉手,根本就拿不回去。
劉軍頓時打消了念頭,最要緊的是找高一的課本。
他現在和洪順一起自學,初一上學期的課本,已經學完了數學,洪順只有初中課本,所以倆人至少要備一套高一的課本。
翻找書本的時候,有些堆積時間長的,落了一層厚厚的積灰,劉華動作大,一掀起來,灰塵飛揚,兄弟倆都被灰嗆到,連連咳嗽了兩聲,劉春生聽到聲音跑了進來,“怎么了,你們怎么了”
“爸,沒事,我們只是讓灰嗆到了。”劉軍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