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聽了,丟下一句,“媽,家里柴不多了,我去山上打捆柴回來。”拿起一個小背簍,一溜煙跑出去,走之前,把妹妹劉艷也一并拉走。
陳春紅抬頭看了眼屋檐下的柴垛,堆得比她人還高,不由又氣又好笑,半晌,嘆了口氣,不愛讀書,就不愛讀書,反正現在學校也不開門了。
“我們今天是抓野雞,還是抓野兔”劉華一跑出家門后,步子慢下來,就問向身邊的妹妹,他最近越發覺得,妹妹是幸運星,每次帶著妹妹上山,都會有收獲,或者說,總能碰到一些獵物和野果,沒有一次落空的。
而他一個人上山,別說野雞,他連根雞毛都看不見。
“二哥想抓什么”劉艷問道,在家人面前,她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技能,不提她媽和二哥,就是大哥劉軍最開始發覺時,不僅沒有說出去,反而極力在幫她掩護,這足以讓她放下戒心去相信他們。
“都想抓,不過,要是能弄到茶耳朵和茶泡就更好了,今天上午割草的時候,我和大哥在對面茶樹山的山腳下看了看,找到了一些茶耳朵和茶泡,只是都沒有熟透,所以我和大哥沒動手去摘。”劉華說道,熟透了的茶耳朵和茶泡,都翻皮了,比較甜,沒熟透的,吃起來,十分得澀,味道難以下咽入喉。
“那我們先去茶樹山上找一找,然后再去打柴。”劉艷覺得山腳下,怕是找不到熟透了的茶耳朵和茶泡,因為路過的人多,一旦發現了,也不管熟沒熟,都會動手摘了,根本等不以它們長熟。
劉華高興得一口答應,“好,等會兒找到了,我負責爬樹去摘,艷兒你拿著背簍,在下面撿就好了。”說著,興高采烈地帶著妹妹往對面村子里的茶樹山上走去。
劉艷聽了,頓時覺得二哥對她太有信心了。
如果她記憶沒出錯,一棵茶樹上結出來的茶泡和茶耳朵,并不是很多,她前世在鄉下時,見過最多的一顆大茶樹,長出來的茶泡,也不超過十個,不像桃李枇杷板栗,結的果子掛滿整棵樹,摘果子時,需要一人在樹上摘,一人在樹下撿。
春天里,茶樹上結的茶泡和茶耳朵,是什么味道。
劉艷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下,想努力記起來那個味道,只是時間太久了,久得她都差點忘記了,前世后來在城里,還能買到桑葚,卻從來沒有見到茶泡和茶耳朵。
清爽的香甜味,還有澀澀的麻口味,相比于前一種味道,后一種味道更讓她記憶深刻,實在是小時候在鄉下發生的事,因為是小孩子,不懂事,不管熟沒熟,只要看到就一通摘下來,多半都是沒有熟透的,吃進嘴里,很不好受。
難得吃到熟透了的,還是大人摘回來的。
所以,劉艷的鼻子里,首先聞到的,就是那股澀味,等到進了茶山,才隱隱在這一股濃濃的澀味中,聞到那絲清爽的香甜味,抽絲剝繭,走到山半腰上,終于發現了熟透了茶泡和茶耳朵。
二哥劉華很快行動起來,爬上樹,摘了三個熟透了,翻了皮的茶泡,哧溜下了樹,收起來一個,又遞了一個到妹妹懷里,“我們嘗一嘗,今年是第一遭吃。”話一說完,就張嘴咬了一口,“好吃。”
劉艷想攔都沒攔住,她只好入鄉隨俗,也不管洗沒洗,剝了外面翻起來的白皮,然后吃下去,鄉下的老話,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一個茶泡沒兩口就吃完了,嘗過了味道,知道了味道,劉艷找起來鼻子就更靈敏,很快就發現了一大片,在西北方向,因為這座茶山也是劉家村最主要的經濟作物之一,曾經讓隊里在整個臨湖縣里長過臉,所以不比他們打柴的荒山,山上雜草樹木密集,這座茶山,除了一棵棵高大精神的茶樹,再沒有長別的,一年到頭,隊里都會安排人上山除草施肥。
“哇,好多,這些全都是,一個個都翻了皮。”劉華看到一棵棵樹上掛著的茶耳朵和茶泡,眼睛都驚呆了,尤其是茶泡,沒翻皮的茶泡,像個白色的小燈籠似的,掛在樹上,特別好看,一旦熟透了,就會翻皮,破成幾瓣,掛在樹梢,“艷兒,還是你厲害,我從來沒看到過這么多熟透了的茶泡和茶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