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信你。”
劉艷答應道,便沒有再多問,從認識洪順以來,她就覺得,洪順身上有很多迷,偏又不像劉春生那樣,帶著上輩子的記憶重生,好像,好像只有一些碎片,所以,他偶爾會說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她自己是穿過來的,還附帶有不斷升級的感知力,而劉春生是重生的,如此一來,碰上再多的奇遇,她都能夠相信。
現在,洪順就為了叮囑一句話,不顧自身疲憊,趕在課間操的時間跑過來找她,沖著這份誠意,她也該相信他,要不是關心她,他完全可以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可以告訴大哥劉軍,讓大哥劉軍晚上回家再轉告她。
離凌楠遠一點,越遠越好。
突然聽來,這話或許很玄乎,但劉艷只疑惑了一瞬,就釋然,通透了。
她從劉春生口中得知,上一輩子,她媽改嫁給凌云翔,組成了新的家庭,在這種情況下,她現在要遠離凌楠,越遠越好,就不大現實,但這輩子,因為有劉春生這個大bug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這輩子,她們家與凌家,大約不會再有交集了。
她對凌楠的印象,只停留在她躲在凌云翔身后,那副瘦如柴、黑如炭,怯生生羞見人的模樣,這樣的人,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危險,不過,她也不會輕看任何一個人,想知道前世凌楠的事,或許可以回家問問劉春生。
想到這,她心里越發猜測,洪順只有前世的記憶碎片。
所有的這些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回過神來,耳邊聽著學校廣播里傳來第五套廣播體操的音樂,這是去年新推行的課間操,同學們都在操心場上做課間操,她也不好中途跑進去,只能等散操后進校門。
此刻,洪順揉太陽穴的手,已經放下了,
劉艷抬頭,不可避免地看到洪順那張憔悴的臉,除了第一次洪順來城里住她們家那一晚,半夜做噩夢驚醒,第二天早上,頂著張沒睡好的臉外,她很少見到他這樣沒精神,好似陽臺上一周沒澆過水的綠植,徹底萎蔫了。
他一直如青竹松柏,透著股挺拔的精神氣,又收拾得和大哥一樣,很干凈利落。
并且這次,看著比上次還要嚴重。
“我看你臉色很不好,要不要請假回家去休息一下。”劉艷關心道,他們那個聯賽的實驗組,聽說課業挺繁重的,大哥劉軍最近都瘦了,劉春生說大哥是在長個子,還挨了她媽一記白眼。
洪順搖頭,“不用,我沒事,過幾天就好。”雖然沒有照鏡子,但早上趕早到學校,劉軍就說他臉白得跟鬼似的,只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人,這是做夢的后遺癥,再者,就算現在讓他回去,他也睡不著,沒法休息。
劉艷見他自己有數,沒再多勸,不過,想到他特意跑一趟,當是安他的心,又解釋了一下和凌家的關系,“我家和凌家,除一開始在縣城認識,凌云翔把女兒凌楠寄養在我大姨家外,后來,再沒有往來了,現在凌楠沒在我大姨家寄養了,以后,應該都不會有聯系,我和凌楠只見過幾面,一點都不熟。”
她之所以沒稱凌叔叔,是見洪順剛才直喚凌云翔的名字。
“我知道,我聽劉軍說過。”洪順只是受了夢的影響,夢里的凌楠,長大后太癲狂了,仿佛一只藏在陰溝的老鼠,不知什么時候會冒出來使壞,令人猝不及防。
劉艷聽了,倒不意外,反正他們倆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課間操快結束了,沒什么別的事,你就先回對面,我等會兒也要回教室。”
頓了下,劉艷想起什么,又提了句,“我記得,你們中學有醫務室,要是不想回家,你就去醫務室看看。”他臉色實在太差了,她覺得,他不想回家,大約是不想他奶奶看到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