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應了聲好,把人送出去,關上門,從里到外換洗了一身,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花了半個小時,洗好后,劉艷看到房間有陽臺,想著換下的衣服,跟揉過的酸菜似的,味道很酸爽,放著都能把房間熏臭,于是用水洗滌過,放到陽臺上晾曬。
期間,劉春生已經敲過兩次門了。
等到劉艷打開門,劉春生抱怨開來,“我說你,你也太磨磨嘰嘰了,我下樓在大堂看了下時間,都用了一個小時。”
“我不單洗澡,還洗了頭,洗了衣服。”劉艷說著話,手上正不停歇,在扎頭發,她留的長頭發,平常都是扎著兩個麻花辮,這回是她失策,坐車時,沒用布巾把頭發包起來,使得頭發臟得不行,洗第一盆水的時候,完完全全是污水。
“我也同樣洗了衣服,也沒你這么費時間,要不是為了等你,我都吃過飯回來了。”
“那你去吃呀。”劉艷張嘴頂了回去,她一點都不擔心,他去吃獨食,這次出門,她媽把糧票放在她身上,沒給劉春生,并且,鑒于劉春生長期以來的表現,身上存不住錢,錢也給了她一半,就擔心,劉春生照顧不好她。
想到自己身上的糧票,劉艷特別有底氣,“等會兒,是我帶你去飯店吃,不是你帶我去。”
劉春生聽了,氣得磨牙,“行,我等著你帶著我去。”
這回,他算是自找罪受,帶著她出來,就是找氣受的。
也是他嘴欠,他已經決定,為了自己能活長一點,盡量少開口,少說話,不去招惹她。
后面,劉艷見劉春生終于不再說廢話,自然不會主動去氣他,相處起來,倒也相安無事,倆人去國營大飯店吃頓飯,然后,回招待所,劉艷在招待所里休息,劉春生跑去了一趟單位職工所住的招待所。
拿了些資料回來,給劉艷,作為找人的媒介物。
準備次日開始尋人。
這天下午兩點,洪順從家里吃完中午飯回學校,在教室里坐了半天,實驗組的其他十幾名同學,都陸陸續續回來了,卻不見劉軍的身影,還以為他是家里臨時有事,來不了,不料,在賀老師走進教室時,劉軍匆匆踩著點,踏進教室。
等賀老師在講壇上,讓他們把昨天晚上做的卷子拿出來時,洪順一邊拿卷子,一邊用胳膊肘碰了下,剛坐下來的劉軍,輕聲問“你今天怎么了來得這么匆忙”劉軍和他一樣,時間觀念很強,每次都會提前到達教室。”
“沒事,在一棟那邊的公共電話廳,接了我爸一個電話。”劉軍忙地打開書包,把卷子拿出來,才有空閑,去擦臉上因為剛才急跑,冒出來的汗珠。
“你前兩天不是說,你爸已經回來了嗎”
“前天又走了。”劉軍說道,見賀老師的目光開始頻頻往他們倆這邊瞄了,倆人及時閉了嘴,沒再說話,他們可不想,招惹賀老師湊過來聽一耳朵。
下午放學的時候,倆人因為激烈討論一道試題,把這件事情渾忘記了。
等到晚上回家,吃過晚飯后,洪順準備做作業,才記起這件事來。
及到次日,下午上課前,昨天的那一幕又重新演了一遍,還有同學調侃劉軍是掐著點,力爭和老師同步邁進教室。
洪順按捺不住,開始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不過這次,他沒開口問,而是寫紙條。
他們課桌前,有一疊輔導書,剛好可以遮擋住老師的視線,倆人開始一問一答,傳紙條。
問你又干什么去了
答接我爸的電話。
洪順皺眉,劉軍和他爸的關系,可沒這么好,每天保持一個電話,之前他爸出公差小半年,他都沒見劉軍打過電話,只是聽說,家里收過幾次信。
問你和你爸,什么時間關系這么好了一天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