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飛出了麗天城,并未飛身回宗。
麗天城外,她耗費一株千年靈草,布置了一個遠距離傳送陣,朝著千山宗和華陽城的方向傳送了去。
她一刻都不想等,也想早些逃出風逐塵的神識范圍。
在萬事通前站了許久的風逐塵,最后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朝任雨飛的方向跟了去。出了城他見任雨飛正在布置著傳送陣。
那一刻,又恢復到多年前他默默跟在她身后的日子。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經歷了那么多之后,他的勇氣也消磨了太多!
他沒有再試圖上前,就像個影子般在她的身邊存在著,又隔著許些距離。
而后任雨飛開啟傳送陣離開了,他的心空落落的,眸中也失去了神采,他不知道該干些什么,該去哪里!
最后還是機械的,照著自己的心思朝同心咒中感知到的任雨飛的方位跟了去!
而那廂,任雨飛絲毫不心疼的,一株又一株的千年靈草,一個又一個的遠距離傳送陣,斜穿了整個開元大陸,耗費了四十株的千年靈草,傳送了近四百萬里,她才到了華陽城!
任府,她站在大門之前,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萬般心緒涌過。
自從她放出與之斷絕關系的消息之后,就再未回來過!只是任俊何曾固執的讓任雨萱為她帶了枚任家弟子玉牌。
任雨飛此刻苦笑的取出了那枚她從未用過的身份玉牌,一時間心中萬般再度涌上心頭。
她對這里的回憶并不是很多,情感也不見得有太深,只是因為血緣的維系;只是在先先后后的幾次揪扯之后,也有著斬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和某種說不上來的情意。
人活在這個世上,總是你過的好的時候,旁人會仰望你,崇敬你,膜拜你;而你過的慘的時候,卻沒有人理會的,更有甚者他們會給你以白眼,吐你兩口吐沫,朝你落井下石!
這是人的劣根性。
而修仙者多冷情,她又承了原主的因果,所以她從不怨當初任俊何對她的剝削;她只想試著孑然一身、活的干凈利落而已!
與任家,以為是快刀斬亂麻;卻不想最后天不遂人愿,適得其反,成了被她牽連而消亡。
她,也不得不因此而背負!背負任家一百多條人命;背負華陽城的兩萬無辜百姓的性命!
任雨飛心緒萬般復雜的閉了下望著“任府”二字的眸子,深吸了口氣,壓下種種情緒,持著那身份玉牌進入了大陣之中。
這里已是人去樓空,萬般靜寂,沒了絲毫的生機!
她緩緩的,在任府中走著,走著!先去了浩瀾院,以及自己曾住過的小房子。后來她在府中走過了很多角落。
不知過了多久,她方才再度深吸了口氣,離開了此處。
最后任府的大門前,她再度回身眸光復雜的望了眼大門之上的匾額。
有一天,我會還回來一個任家!她在心中對任俊何、對所有亡去的人說著,也對自己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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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府外有人見一個女子立在大門前許久,皆傳開了去,甚至傳到了城主府。
只是城主府來人的時候,任雨飛已經離開了此處。
一個中短距離的傳送陣,她從華陽城直達千山宗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