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真君凝眉又道,“你一個人去?”
任雨飛淡笑應聲道,“和風逐塵一起。”
玄一真君聞此眉頭舒展了些,微微點了下頭。
接著只見任雨飛取出了幾塊兒玉牌來,放在了她身側的桌上,“這是天乾峰功法殿、宗師殿和乾坤殿的鑰匙。”
“若是我回不來,天乾峰一脈的傳承就勞煩師叔替祖師一脈找人繼承下去。”雖是在向玄一真君交代著,可她這臉色上并不見什么緊張神色。
“行了,行了,”玄一真君不耐打斷她道。
她睨著任雨飛冷聲道,“我還不知道你!你也只是說說,根本沒想著自己回不來!”
任雨飛笑了笑,“凡事都有個萬一,總得做一下最壞的打算。”
兩人交談完,任雨飛走后,玄一真君望著殿口方向禁不住的唏噓感嘆!年紀輕輕、元嬰初期就要闖人家宗門、殺人家元嬰大圓滿去了,唉,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任雨飛離開玄一真君那處,回洞府與風逐塵匯合了,隨后兩個便踏上了行程。
兩人為防天魔宗在千山宗內外安插了眼線,并未從山門過。而是隱匿了身形之后,將洞府布好了防御陣,之后悄悄的飛向了西北方,從丹陽峰和道峰之間,靠著陰陽逆生火直接穿過了千山宗的護宗大陣。
兩人穿過大陣后,卻不想有一人浮空好似正等在陣外!
任雨飛和風逐塵感之雙雙一驚。待仔細打量了那人后,任雨飛微松了些氣,心平氣和的淡笑道,“渡心大師怎么會在千山宗的大陣外!”
渡心嘴角掛了一絲笑意,抬著手直接頌了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自然是在此等施主的。”
任雨飛雖剛猜到如此,此時聽他說出,還是不由得微凝了眉頭。“不知大師在此等我所為何事!”
只見渡心凝視著她,略嚴肅道,“施主,貧僧想勸你放棄報仇!”
“為何!”任雨飛皺眉直接坦蕩問。
渡心微吸了口氣,平穩了下情緒緩聲道,“施主此去,將給整個坤行界帶來一場空前的大災難,致使整個開元大陸生靈涂炭!”
“大師,你嚴重了吧!”任雨飛直接打斷他道,她此時有點惱、有點悶。多年前去古域她就曾聽他說她會禍害整個坤行界;如今她去報仇,這和尚又竄出來說她要給坤行界帶來災難!真是無語。
她皺眉凝著渡心問道,“我是個分得清是非之人,只想斬殺與我有仇之人,又如何會帶給整個坤行界災難!”
渡心垂了眸子,略嘆息了聲,“抱歉,貧僧的衍術水平有限,亦不知具體因何,只是能推測出種種聯系;若是施主前去,定會致使坤行界大亂。”
任雨飛有些想扶額,真心無力。“大師,我實在想不到我去找那尋歡和萬香二人報仇,如何會給整個界面兒帶來大難。”
“況且這世間本有公道和因果循環在,他二人殺了我至親至近之人,我若是不替她們報仇,如何安下我這顆心,如何繼續求道!”
“施主,就不能為坤行萬萬生靈舍棄了你個人的恩怨么?”渡心純凈的眸子中露出了絲央求之意。
“不能!”任雨飛皺眉一口咬定。
她很平靜,但態度堅決,“大師,很抱歉,我沒有佛心,我無法像你一樣甘愿為整個天下蒼生辛苦付出、犧牲自我。”
“我只知道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我只知道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有恩報恩、有冤抱冤,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渡心無力的垂下眸子嘆息道,“唉,明明知道是勸不動施主的,卻還是來了!”
“罷了,貧僧盡力了!”
而后只見他浮空退到了一旁,似是為任雨飛兩個讓開了路。
任雨飛略舒了口氣,她是真不想朝這德高望重的和尚動手來著。自己達不到為民奉獻的程度,但對這種人她還是崇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