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舒顏微微皺眉，臉上浮現出不忍之色，顧老將軍嘆了口氣，低聲道：“這些事不是你該操心的，你能做點藥已經很了不起了。以后跟著老傅好好學醫術，多救幾個人，那才是你的職責所在。對于軍人來說，能夠馬革裹尸戰死沙場，那是一種榮耀！”
舒顏咬了咬唇，想到原著中顧淮寧的結局，忍不住看向顧老將軍，輕聲道：“一旦戰爭爆發，顧淮寧也會上戰場，您不擔心嗎？”
原著中，這位老將軍晚年被兒女舉報下放農村，平反后孝順的孫子又戰死沙場，他會有多痛苦呢？
顧老將軍微微出神，不知為何心下一痛，仿佛看到了顧淮寧渾身浴血的樣子，卻又很快回神，肅容道：“他是軍人，保家衛國，這是他的使命！”
語氣鏗鏘，不容別人有半分質疑。
見舒顏臉上復雜的神情，顧老將軍素來嚴肅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柔和，輕聲道：“你和淮寧處對象，老頭子高興得多喝了兩瓶酒！你這樣優秀的孫媳婦，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淮寧的身份注定會讓你提心吊膽，若是你接受不了，和他斷了也行，老頭子認你當干孫女，咱們同樣還是一家人。”
舒顏頓時搖頭，無奈道：“您想哪兒去了，我是這樣的人嗎？決定跟淮寧處對象的時候我就想清楚這些事了，不然也不會拖那么久。現在這么說，就是擔心他罷了。”
顧老將軍臉上滿是欣慰，拍著大腿點頭道：“那小子的眼光像我，會看人！既然這樣，老頭子也不瞞你，就這一兩年，肯定有場硬仗要打。子彈可沒長眼睛，運氣背的就留在那兒了，就算命大沒死，也有可能缺胳膊少腿，你不怕？”
舒顏搖頭，語氣輕松地答道：“這有什么，現在醫學發展的這么快，真要缺胳膊斷腿了，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人沒事就好。”
顧老將軍這回是真驚訝了，仔細打量了舒顏許久，才嘆了口氣，語氣復雜道：“臭小子可真有福氣……”
舒顏不由摸了摸鼻子，心說話題怎么轉到這上面來了？自己之前不是還在提醒顧老將軍南越那邊叢林多么？咋就突然開始討論顧淮寧缺胳膊斷腿了呢？
馬上拐回來！
舒顏清了清嗓子，接著問道：“您打過這么多場仗，在叢林里，該怎么打？要準備什么東西？”
舒顏記不太清越戰的具體情況，只隱隱記得當初看了一個節目，主持人略微提了一嘴不少戰士沒敗在敵人的子彈下，而是倒在了叢林的復雜環境中，許多人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就徹底的閉上了眼睛，看得舒顏連連嘆息，還向閨蜜感嘆了一回地利在戰爭中的重要性。
現在有這么個機會，舒顏當然得逮著機會就給顧老將軍多提幾嘴。以顧老將軍的身份，他說出來的話沒人不會不重視。說句不好聽的，顧淮寧也在這批奔赴前線的戰士中，不好好聽取顧老將軍的意見，真要出了什么事，誰能承擔得了顧老將軍的怒火？
政治家再怎么博弈心黑，也要考慮到后果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