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沈云聲音沙啞。
我父母還好吧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母親病懨懨地躺在病床上,一向保養得宜的臉浮腫蠟黃。她閉著眼睛,眼下的溝壑淌著濕漉漉的水漬,水漬連綿不絕地往下,幾乎打濕了枕頭。
她沒有嚎啕大哭,可整個人都像被掏空了。
父親在病房外,和王秘書對話。
“沈云的消息先瞞著,免得股東不安,影響公司,就對外宣布他去國外談一個大單,所有的工作先交接給我,這邊你以后不用來,我會讓司機去取,遠程辦公”
男人總要顧慮得多。
他們不能容許自己過分沉湎于悲傷,而是振作精神,試圖將生活如常過下去。
“沈總”王秘書滿臉悲傷,“這種狀態要持續多久”
沈父面向窗外,聲音藏著遲暮的悲涼,“應該不用多久。”
所以,當情感凌駕于理智,就極易產生悲劇。
他的錯誤,在于過份痛苦,讓情感凌駕理智,以至于一腳油門,讓他的人生產生了巨大的偏移。
沈云告訴自己,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回去,將絕對絕對不會再讓女人輕易動搖他。
距離下周三還有六天。
蘇笑笑在當天的下午兩點,就結束了今天的所有課程,跟同事們告過別后,提著化妝箱和小包,邁著輕快的腳步從一樓的大堂出去了。
“這兒”
紅色瑪莎拉蒂在路人的艷羨里,成功劃出完美的漂移,“倏地”停在了蘇笑笑的腳邊。
車窗降下來,露出陶陶的圓眼睛圓臉蛋
“美麗的姑娘,請問我能有這個資格,為您服務么”
“啊,我的榮幸。”
蘇笑笑開門上了車。
“先去哪兒”
“去盤山別墅,搬家。這個點,沈云肯定在公司。”
“你想好了”
陶陶想起醒來時看到的那紙“誓約”,還摁了紅手印。
“恩。”
蘇笑笑鼻尖輕輕哼了一聲。
窗外云昇大樓依然熠熠地矗立在陽光里,近得好像一招手就能夠得到。
“那行。”
陶陶揉了揉太陽穴,宿醉讓她現在有點精力不濟。
她往后視鏡看了一眼,
“需要給你打個光,看看現在的臉色嗎”
“不用。”
蘇笑笑皺了皺鼻子,“可以給失戀的人,一點傷感外露的機會嗎”
“ok,ok。請盡情獨自芬芳。”
“說不定過幾天,沈云就要哭天喊地地求你回來了。到時你可別心軟。”
蘇笑笑桀驁地轉過頭,給她一個后腦勺。
沈云“呵”了一聲。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哭天喊地地求女人復合
除非他腦子壞了。
這幫女人真會異想天開。
如同蘇笑笑預計的那樣,沈云果然不在。
驗過虹膜,安保系統自動打開。
三年的同居生活,在這個別墅到處都留下了痕跡,牙刷、毛巾、拖鞋,蘇笑笑一樣樣地收,收著收著,眼眶還是紅了,只是還是倔,把眼淚重新眨了回去。
目光停留在分手當日被摔裂的毛刷上。
鐘點工將它重新撿起,安放在了梳妝臺上的刷筒里。
蘇笑笑轉頭,看著空了一半的衣帽間。
沈云的衣服,就跟他本人一樣古板,總在黑灰藍三色里交替,除了一絲不茍的正裝,連家居服都透著股正經。
另一半原本掛了她衣服的地方,都空了。
“走了。”
陶陶握著她的肩,推她出去,“別看了,再看又挪不動步了。”
蘇笑笑鼻尖帶了點音,“嗯”了一聲。
“還有比賽要不,你先住我公寓正好有個大房間空著,你那小破公寓練不了舞,咱們先選歌”
兩人推著三個大行李箱,拖拖拉拉出門。
沈云離開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