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純傻乎乎的。
雪萊偶爾也會這么想,但是只是偶爾。
原定朽木家的未來繼承人是個什么腦子其實大家都在言行舉止中表達過,而即使是蒼純搬到了雪萊那邊之后,想要把他勸回來的各種親戚也是絡繹不絕的雪萊曾經見到過兩次,對方看到她反而有點心虛,撐著一副高傲姿態快步離開。
“抱歉,讓雪萊遇到他們了。”蒼純說“我以為能快點結束的。”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跟雪萊和藍染安安心心地生活著,住在了一個原本沒有他半個院子大的小居所中。但是蒼純還是挺喜歡這里的,有一次跟雪萊在廊下喝茶,描述了一下自己在家的場景。
“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我一個人,就躺在那么大的地方,其實是有點多余和浪費的。”蒼純拿起茶杯“無論是什么身份的人,其實臥榻都并不需要太大,房間也是如此。如果房間太大的話,乍一看像是氣派的模樣,但是沒過多久就知道,眼前無論有再多的擺設,其實都是很空曠的,也很寂寞。”
“誒”
雪萊抿了一口熱茶“你這樣說我很開心,但其實我也覺得這個院子有點小了。”
其實用來住是很恰當的,但是雪萊心里還是希望再搞一個大一點的書房,倉庫單獨痞出來瀞靈廷的來往人情都堆在一起,用的時候再從里面挑就是了。
“我上次看到你在教惣右介書法。”雪萊想了想“嗯我覺得桌子應該再大一點。”
年輕男人帶著少年在桌子前一筆一劃地帶著他寫,有時候還會稍微嚴肅地糾正一下藍染偷懶的握筆姿勢蒼純后來感嘆藍染在某些方面是有點固執的,比如雖然藍染的字寫得好,但是懸腕的姿勢他就是不愿意做。
“很累的。”藍染說“一個小孩子是堅持不下來的。”
“他明明都要上真央了。”蒼純像是告狀一樣地說“而且他練劍的時候倒是意外地很能堅持。”
然而雪萊又能做什么呢,噗。
蛇少女是蠻喜歡現在的生活的,雖然卯之花總喜歡把一堆又一堆的事情甩給她做,但工作算不上異常忙碌,回到家里的時候蒼純和藍染在家,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休息日的時候雪萊一般是宅在家里的,除了有一次聽說外面有祭典,就跟蒼純和藍染逛了一圈。
那天也是志波家的煙火,一個接一個地綻放在了潤林安的夜空中,讓人應接不暇。
“蒼純,下次祭典我們也去。”雪萊看著高懸的明月,微微地嘆氣“不帶那個臭小鬼。”
藍染最近正在準備真央的入學,所以每天都繼續去族學鉆研,外加弄了幾本真央面試考題跟海燕他們一起看其實按照蒼純的估計,藍染進去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是這家伙就是總往外頭跑。
“啊,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心也就野了。”她枕在蒼純腿上撒嬌“我上次問了他兩句,他竟然都沒回答我就跑了。”
黑色的中長發披在他肩上,蒼純笑著摸了摸雪萊的臉“誒,少年也有少年的心事。他的話應該到了想要獨立的年紀了。”
哼。
雪萊心里憤憤不平,又想起了什么。
“那之后他上學,家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了。”
男人的手指在理著她的發,聽到這句話稍微愣了一下。蒼純笑著點點頭,應了一句,又聽到雪萊繼續說。
“卯之花白天跟我說,朽木隊長最近很是賞識一個真央的一年生,叫響河。”銀發姑娘猶豫了一下“蒼嵐也跟他見過面。”
“嗯,我知道。”
蒼純對于這件事肯定是心知肚明的,甚至也可以明顯感受到這件事情散發出來的氣息大部分朽木家的人都以為這只是父親和兒子之間的較勁,而又覺得家主對獨子悉心栽培,最終也不會在婚姻上一定強迫他求娶自己不喜歡的人,但是現在看來,朽木家主完全是要找個女婿繼承家業的模樣。
這大概就是為什么最近來找蒼純的人越來越多的原因了。
雪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值得讓人拋棄家族的魅力,唯一值得夸耀的大概就是自己的美貌了。”
喂,你要不要臉。
蒼純聽到當下就是一愣,接著忍俊不禁“所以呢”
“所以如果真的只是被美色所迷惑的話,那就趕緊醒過來。”銀發姑娘雖然說著很迷的話可語氣認真“如果后悔了的話就直接告訴我,我并不怕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