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
這是恥辱。
過了很久之后,參與到了那場失敗的抓捕的海軍在回想起很久之前很對白胡子的抓捕行動時,依舊會不由得感受到在面對一群實力卓絕性格殘暴的海賊時,自己從內心散發出來的不由自主的恐懼。那種恐懼是發自內心的,與自己的理智在進行著斗爭,由海軍的驕傲和尊嚴所支撐,被自己的指揮官所帶領,讓自己的手握住了劍,對準那些讓平民和商隊聞風喪膽的海上強盜們。
盡管在事后,這次行動被定性為恥辱并且被封存,但表現英勇的海軍還是被人所深深記住了。
比如后來成為了大將的薩卡斯基。
在海軍和海賊的對峙中,他一直站在最前線。面對著比他年長,經驗更加豐富的白胡子,氣勢毫不遜色,針鋒相對。
無所畏懼。
戰事一觸即發。
面對突然增長的陸地面積與巖壁,法理上的那些程序已經被拋棄,現如今似乎沒什么能阻止兩方開戰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動作,或者一聲微弱的武器的摩擦音,都可以引爆一段慘烈的歷史。
起碼就目前參戰的人員來看,是這樣的。
雪萊在后退。
發現了薩卡斯基的身影時,雪萊就在不著痕跡的向后挪動了鬼知道這家伙為什么會在,但好像如果他不在反倒不正常。畢竟是海軍精銳,畢竟是一線指揮官,在“捉拿”白胡子的行動中不露面也是說不過去的。
她把帽子又壓低了些,斗篷裹住了自己,如同一個巫婆,躲在了人群里。場面看起來一觸即發,但雪萊想大概率是打不起來的。
的確,對中立國的陸地開火,哪怕是世界政府下的海軍,也無法承擔這個后果。
系統很懂了這么一看,好像我們的任務又有救了。
可不嘛,又有救了。
雪萊心里重復了一遍,卻又默默地長嘆了一口氣。
只要過了今晚,她就能離開這里了。
不要管別的了。
這場戰斗最后還是沒有開始,如同雪萊所預料的那樣。
在接到了海軍本部的消息之后,海軍艦艇撤到了幾十海里以外的地方。在看到海軍后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其中以磁鼓國的人們為最。
無論是哪里的人,都不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家鄉承受連綿不絕的炮火。
勝利是階段性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過掉之后還會有明天如果海軍一直圍困他們的話,那么大家最終還是會被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抓走。
首當其沖的還是白胡子。
“啊,這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海賊的必然終點之一罷了。”
他這么對旁人說著。
晚上,在新出現的大陸上,暫時沒有性命之虞的海賊們燃起了篝火,在那兒自娛自樂磁鼓島本島不希望他們再回到中心地帶,所以只能讓他們在這里暫時安歇。
大家都理解。
拋開那些有的沒的,海賊們取了船上的食物,開始在夜晚下盡情聚會。這其中不少人曾經是冤家對頭,但經此一役,大家的關系變得好了起來。
這算是為數不多的海軍的功勞了吧。
雪萊坐在海灘上,背后很遠處是那群正在大聲交談,聲音大到雪萊在海風旁還是能隱約聽到聲音的海賊。她抱著膝蓋,看著不遠處的海面。
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能想象出來,現在的海軍艦艇上是個什么畫面。
怎樣的燈火通明,怎樣的爭論不休,怎樣的反復推演和怎樣的爭取戰斗的自由。
這些都是她經歷過的事情,一旦被剝離出了那個狀態,腦子里就特別地有畫面感。
原來也沒覺得有什么好的,但是現在雪萊竟然有點懷念了。
她甚至想到了薩卡斯基會怎么與上級陳述戰斗的必要。
“你看起來有點不高興啊,小丫頭。”
白胡子的聲音這時候出現了“我當時聽說了海軍有海賊的臥底逃走了,似乎跟我有關,我就想著會不會是你現在看起來果然是啊。”
銀發姑娘抬起頭來,笑了笑。
“晚上好,白胡子。”
“遇到什么糟糕透頂的事情了嗎”白胡子當然知道一定是糟糕透頂的“我看你好像還是挺喜歡海軍的,不是糟糕透頂一定不會出走吧”
“差不多吧,反正”
雪萊忽然間笑了一下“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她看起來有點喪,而白胡子試著想要開解她一下。不過他說了兩句后,雪萊反問他知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消息會被泄露出去。
泄露給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