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時,雪萊像是帶著天命一樣,修理好了一個搖搖欲墜的基什。
吟游詩人們還在傳唱這舊神的歌謠,不過立刻被王所封禁了。
然而封禁了吟游詩人們的嘴,人們卻還是受著舊神的恩惠擁有了新開辟的荒地的農民、身份重新變得高貴的挖井人、訓練有素的巡城衛隊和騎著駱駝的游商們
還有那些女人們,在神廟內掙到了錢的女人們和在母嬰護理處死里逃生的女人們。
大家的心里都知道,他們能活下來的功勞是誰的。
雪萊心情復雜。
她住在了烏魯克的王宮里,并不怎么出門吉爾伽美什很忙,即便想盡可能地抽出時間去看她,但是說實話真的很少有機會去。
水渠的規劃問題足夠讓他頭痛,稍微閑下來又有其他的大事小情讓他費心。偶爾想請雪萊一起吃飯,結果都是
“那位女神已經被主神請走了。”西杜里這樣通報“一大早就被拉走了。”
“”
吉爾伽美什看著手里的泥板,簡直想摔“干什么啊這是伊南娜有完沒完了”
“啊拉,陛下。”西杜里這么勸她“主神相當關愛女神,希望她能夠在玩耍的時候開闊心胸,不要為基什的事情更憂心呢。”
“天天出去野,天天本王連影子都見不到”
金發男人終于忍不住抱怨了“我把她弄過來又不是陪那個草包女神到處胡鬧的”
“但是聽說那位女神變得開心了很多呢。”西杜里說“上次去覲見女神的時候,她在和主神交談,臉上有了笑容。”
“是嗎。”吉爾伽美什有點意外“她們那時候在談什么”
“談自己的城邦。”
西杜里回憶起當時的畫面,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她們在說春天的時候城邦里會飛來什么樣的鳥,而夏天又會盛開什么樣的花。”
那些生機勃勃的生物就這樣映襯著勞作著的城邦,仿佛每一聲鶯啼,每一朵花蕾,都是對城邦有序運轉的一種褒獎。
“主神總在說,烏魯克也很好。”西杜里說“她想把自己知道的每一處烏魯克讓她沉醉的地方都介紹給客人,即便是每天看一處,好像現在都沒有看完。”
“哼。”
吉爾伽美什說“你倒是替她說話。”
“并非如此,陛下。”西杜里嘆氣“只能說,若非這位女神的到來,我也不知道主神竟然這樣細致地欣賞過烏魯克的每一處角落。”
伊南娜也對烏魯克很了解。
雪萊陪著伊南娜四處轉悠,每天最開心的都是伊南娜。
很少有人和伊南娜這樣玩,伊南娜也沒有像這樣對別人展示過這樣的烏魯克。
“其他人都妒忌我,說我炫耀可是你看,烏魯克就是這么好。”
伊南娜反問“展現真實的烏魯克難道就是炫耀了無聊又可笑”
她頗帶著一種天真幼稚,無論是對神與神之間的世故,還是對烏魯克的熱誠。這種單純不是雪萊知道的另一個伊南娜有的,或許她也有,只是
當時烏魯克的主神并不是那個伊南娜,所以她沒有展露出來吧。
“不過基什的葡萄更甜,這個我承認。”
伊南娜咬了一口冰葡萄“北邊的水果總是更好吃些。”
因為經緯度的原因嘛。
雪萊和伊南娜閑聊,聊著聊著伊南娜就睡著了。這家伙真的很幼稚,雪萊拿著薄毯給她蓋上,自己喝了一口葡萄汁便出了門。
下午的時候,在一片藤蔓下的長廊里坐著。
看著影影綽綽的綠色植物,還有外面的花園安靜又漂亮的景色。
“我希望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