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炎司似乎很憤怒。
大概是轟冷以前太過柔順了,以至于她懟回去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震動以往他那些鄙夷轟冷的話現在通通不管用了,因為雪萊根本不在乎。
什么女人做不了大事沒有見識之類的話。包括對轟冷本人能力的貶低,沒有任何殺傷力。
我可是一拳打死過尾獸的女人。
我也可以一拳把你腦袋打掉皿
抱著這樣的想法,雪萊每次看到轟炎司在病床上使勁地想要貶低“轟冷”的時候,就覺得他特別可憐。可能是因為身體現在不行了,所以要在精神上占領優勢。但優勢也沒占上,搞得他現在就特別像是
一個小丑。
“爸爸。”
冬美帶著焦凍過來看他,發現轟炎司狀態很不對“您最近沒有休息好嗎”
“不可能休息好的吧,每天看著一個瘋女人在胡鬧。”
他坐起來,看了看焦凍“你最近每天好好訓練了嗎”
焦凍想往姐姐身后躲,不過想想還是站住了“大哥會幫我訓練,媽媽也幫了忙。”
“她能幫你什么忙胡鬧。”轟炎司皺眉“你”
“媽媽超厲害,可以做出冰花。”焦凍有點不高興,噘了噘嘴“媽媽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轟炎司噎了一下,恰好電視上正在放新英雄“冰河”的相關報道撇開她到底是誰的相關猜測,作為一個英雄,“冰河”本人也是極端優秀的。
首次在出道第一周闖入10的成就達成
電視上打出了這樣的字幕,簡直像是一記耳光在扇他的臉。
“她都教了你什么”他問“告訴我。”
焦凍看了看姐姐,抿著嘴唇,在姐姐的鼓勵下將雪萊教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媽媽說,個性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你到底是誰。”
雪萊不得不按照流程來看轟炎司博取不離不棄名聲的時候,忽然被這么問了“那個女人是不可能有這種感悟的所以你到底是誰”
轟炎司看著這個感覺異常陌生的女性,越發篤定自己的推測“你不是她。”
“哦”雪萊好整以暇地坐下了“那我是誰呢。”
又是那種熟悉的壓迫感,壓迫到了轟炎司連呼吸都要拼盡全力。
“我就算不是我,你又能拿我怎么辦呢,轟炎司”雪萊問“你想過報警、把我再送進醫院、證明我不是我之后的下場嗎”
想過的。
轟炎司的確是想過摧毀“冰河”之后的事情的,比如家事再度鬧大,轟冷的精神癥狀原因被細究,以及現在被維持得很好的事務所的運轉
他目測需要三個月的恢復,而她
太好使了。
游說政府、分配任務、招攬新人、保持低調、應對媒體。
他覺得轟冷做不到的事情,眼前人做得異常完美,甚至包括了最艱難地爭取項目。安德瓦的名號是事務所的最大招牌,而他負傷之后,冰河的橫空出世讓政府繼續信任著這家事務所。
這說明在他人眼中,“冰河”有著可以和安德瓦比肩的實力,又或許
更勝一籌。
轟冷怎么可能做得到這些。
轟炎司不相信那是轟冷,不僅僅是因為他不認可轟冷的能力,同時也不覺得她會有這樣的眼神。
在他印象中,轟冷總是很期待地注視著他,期待能從他那里獲得一點關注和愛。
而不是現在這樣,好像他如同塵埃。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可笑,轟炎司。”
雪萊倒了杯茶給自己“之前我一直那樣愚蠢地期待著你作為一個家庭的丈夫和父親做些什么的時候,你是我如無物。可當我真的不把你當回事兒的時候,你又覺得我不是我了。”
她笑笑“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啦”
雪萊不清楚安德瓦知道什么,但她暫時不打算跟他玩什么雙重人格梗,只打算扮演一個被傷透了心的要離婚的覺醒進步女性。
“怎么,難道我應該在經歷那么多后依舊認為你可以回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