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有些憐惜地想,又看向了賽場“看,第二名才來。”
轟燈矢一騎絕塵。
少年早就去一旁休息了,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第二名距離自己還有很遠而第二名就是那鋼鐵翅膀,飛上來的,一路也遭了不少罪。
他降落在燈矢身旁,拍了拍燈矢的肩膀,難兄難弟對了對拳,互相說了兩句,大抵是“來得好慢”“我很快了”“快個屁”之類的話。
鋼鐵翅膀一邊說,一邊打量了下,發現了冰河的那個區域揮了揮手打招呼。冰河也揮揮手回了一下,結果翅膀就被燈矢弄走了。
“我媽執行公務呢,你別煩她。”燈矢跟趕蚊子一樣趕他“去去去。”
“你這不厚道,你剛剛耍了半天帥,我就老老實實地問個好都不行”翅膀君說“對了,我爸媽說他們看到你父親了,跟你弟弟妹妹坐在一起。”
“哦,他來了啊。”
燈矢一臉無所謂“那就來了唄。”
“我覺得你可以高興點。”翅膀悄咪咪建議他“好不容易這么露臉,為什么不驕傲一下。”
“這沒什么值得驕傲的,這只不過是我能做的事情而已。”
燈矢又往冰河那兒看了一眼“遠不是一個英雄應有的樣子。”
“可這世界上英雄那么多。”
“可那些都不是我的目標。”
他在學習冰河。
又或者說,他在學習冰河面對任務時的樣子。
燈矢還記得在最開始那次爆炸中,冰河還不是英雄,但面對著爆炸沒有任何驚慌,總是在冷靜地分析著情況,接著利用他媽媽的個性穩住了樓房,指揮別人疏散,鎮定理智到了沒有一點人味兒的地步。
“你媽媽是個很厲害的人。”
橡皮頭也這么說過。
當時他還在想也就那樣,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僅是個性上的出神入化,雪萊面對著一切的態度都那樣游刃有余。甚至到后面知道她來自另一個世界之后
他有些高興,因為雪萊并不會因為媽媽的離婚而消失。
然后莫名地,又覺得這個人可以觸碰了。
不僅僅是一個靈魂,而是有實體的切實的人類。
這不是一場夢。
燈矢笑了起來,握著自己的拳頭。
所有他經歷的一切,和雪萊,和媽媽,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連帶著他現在所想成為的模樣。
都真的存在。
“我想成為冰河那樣的英雄。”
等是對著翅膀說“那樣在戰斗中睿智鎮定、從容不迫的英雄。”
“知道了。”翅膀說“吹親媽回家再吹啦。”
然而燈矢的親媽還在流眼淚。
“抱歉抱歉。”冰河有點止不住眼淚,稍微有點尷尬“我實在是有點”
潮爆牛王拍拍她的肩,安慰著她“沒事的沒事的,我理解。燈矢君的戰斗實在是讓人感動,作為母親不流淚反倒奇怪吧。”
冰河不說話,但其實難過得是另一件事。
她好像感覺不到雪萊的存在了。
雪萊離開了。
真的離開了。
那是她很長時間以來的依靠,是她一直試圖學習但是她知道學不來的對象從轟冷到冰河,她一直仰望著這個似乎應運她的愿望而來的女性,看著她殺伐果決,又看著她運籌帷幄,甚至說著多加練習以讓自己的身體適應她走了之后的生活。
她眼圈酸澀得很,就好像自己被另一個大姐姐無微不至地照顧著。
她看著雪萊收拾自己的爛攤子,看著雪萊對焦凍道歉,看著雪萊用她原本不值一提的個性成為了排得上號的英雄,又看著雪萊一邊要離婚一邊安撫著自己的孩子。
這就是她原本廢物得不值一提的人生擁有的可能。
這就是雪萊給她拼殺出的未來。
一個自由的身份,一個響亮的名字。
賽場上,原本離家的孩子如此耀眼。
觀眾席中,冬美和夏雄在加油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