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孫名宵到了書房,孫仁商已在書案后等他。
“祖父。”孫名宵朝著背影拱手。
背對著他的老者轉過身來。
孫仁商雖年過古稀,但精神矍鑠,目光炯炯。
見孫名宵進來,孫仁商點頭,問“可見過你姑姑了”
“見過了,孫兒還將分宜的事告訴了她,姑姑已知道了。”孫名宵又無奈道,“但姑姑有些抱怨,說家里不常去看她。”
“她就是這樣,從小寵壞了。”孫仁商掀起衣擺坐下,“等你那小妾生產了,就叫孫媳進宮,陪她說說話。”
“是。”
“那四個女孩子,若是教得差不多了,也早些送進宮去。”
孫名宵都一一應下
孫仁商抬手讓他回去,孫名宵便躬身“孫兒先走了。”
后院里,李氏早聽見說孫名宵回來,正在房里等他。
“少爺回來了。”
小廝在院外通報,李氏迎了出去,面上猶帶憂色。
“怎么了”孫名宵張開手臂,丫鬟上來替他更衣。
李氏接過他的外衣,道“有一個女孩子,今早出了事。”
孫名宵一頓“何事”
丫鬟已為他換好衣裳,孫名宵擺擺手,叫她們下去。
李氏嘆氣“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將頭跌破了。”
“可叫胡太醫看了”
“看了,血也止了,但額上留了口子。胡太醫說,只怕以后會留下疤。”
孫名宵皺眉“竟在這時候出了意外。”他又問,“其他幾個呢”
李氏和他一同走入內室“另幾個倒還好。教導的嬤嬤說,該教的都已經教了。我想著,什么時候有空了,請爺親去瞧瞧,看這些女孩子行不行。”
“我一個大男人,去瞧她們不合禮數。這事還是交給夫人。”
在桌邊坐下,孫名宵提醒她“若過得去,年前就將人送進去罷。”
李氏點頭。
孫名宵又道“太后娘娘送了對玉鐲給含玉,晚上你叫人送去。”
“是。”
兩人正說話,門外的丫鬟掀簾“少爺,少夫人。小少爺來了。”
只見一個七八歲著綠衣戴玉冠的男童進了門,拱手朝著孫名宵二人下拜“父親,母親。”
李氏一喜“君池,快過來。”
她并無所出,所以孫太后才不喜歡她。孫君池也是孫名宵的妾室生下之后,李氏再抱過來養的。
孫君池行至跟前,孫名宵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開始慢慢問他讀了什么書。
養心殿里,替趙陸連著剝了幾天花生桂圓松子核桃仁,趙宜安的指甲,終于剝壞了。
應秋在地上半蹲著,用剪子小心將趙宜安弄斷的指甲剪下來,又為她細細磨平邊緣。
十根如玉似的手指又恢復原樣,只是上面淺淺的丹蔻已快褪沒了。
應秋便問她“姑娘要涂丹蔻么”
趙宜安望著她,略略歪頭“丹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