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要活動活動,但趙陸只是換了個地方,坐在了寶座上,繼續看書。
趙宜安也不計較,等畫干了,自己去外面叫了延月,耐心等她帶九色攢盒進來。
且說咸熙宮。
金釵送完周太妃回來,便在孫太后耳邊將一路上前后如何,一一說了。
又道“奴婢也看不穿周太妃的心了,最后見她只站在院里吹冷風,神情落寞,倒像多后悔似的。”
孫太后聽了,就說“她也是個奇人。當初與麗嬪同年進宮,好得什么似的。她自己生不出,便對麗嬪生的湖陽如親生女兒一般。結果呢先帝一去,就巴巴兒地揭出湖陽不是先帝的血脈一事。這會兒聽到湖陽或成了新帝的妃嬪,又臥了床。她卻忽然失魂落魄的,裝什么呢”
金釵附和著笑道“誰知她心里正冒什么壞水娘娘還是不要理會這些人才好。”
金縷奇道“難道是揭發了此事又后悔了”
孫太后嗤笑“要么不做,要么別后悔。優柔寡斷的,反而害到自己身上。”
金釵應道“娘娘說的是,況且跟前同人好,背后捅一刀,還擺出一副懊悔的模樣。這種人,以后再別理她。”
孫太后頗為贊同,點頭道“如今她也昏聵了頭了,方才連眼色都不識,還是哀家咳了一聲才知要住嘴。這大庭廣眾的,想刨根問底也不是這樣刨的。又一會兒稱我,一會兒稱妾身,竟沒點禮數,果真不中用了。”
又道“既然湖嬪成了哀家的兒媳,這面子上總是要做的。金縷,你一會兒拿點什么參啊藥啊的過去,瞧瞧是個什么情況。”
金縷便垂首應下。
又過了幾日,孫名宵的小兒子滿了月,就遣人來孫太后這兒,求請入宮。
孫太后笑得合不攏嘴“哎喲,這樣的喜事,哪有不應的道理還不快傳話,叫人速速進來。”
金釵得令出去,金縷也去吩咐準備,孫太后必是要留人用午膳的。
過了沒多久,金釵就領著人進來了。
只見孫名宵夫婦,還有一個奶嬤嬤抱著滿月的孫永時,一同進了次間。
孫太后喜道“快叫我瞧瞧我的小侄孫”
孫名宵拱手“太后娘娘。”又轉向嬤嬤,“將小少爺抱去。”
嬤嬤抱著孫永時上前,孫太后半坐在榻上,仔細瞧了瞧,笑說“你小時也長這樣,這孩子真與你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孫名宵也笑道“娘娘好記性。”
孫太后逗了一會兒孩子,便問道“可有名沒有”
“有了,叫做孫永時。是祖父起的,取自李義山永懷當此節,倚立自移時一句。”
孫太后念了幾遍“也好。父親自有主張的。”
幾人和樂了一會兒,金縷忽然進來,說湖嬪來請安了。
孫太后皺眉,道“沒眼色的。先前不還臥床,這么快就好透了又偏挑今日來。罷了,也不用請了,你且遣她回去罷。”
金縷應了是下去。
孫太后便繼續逗著孩子,偶爾問一些飲食起居的話,坐在下首的李氏都細細回明了。
孫名宵在一旁聽著,見孫太后漸漸收了手,就知她興頭已經過去了,他轉頭,柔聲向李氏道“意秋,你帶永時去外面逛逛。咸熙宮地大,景致也多,叫這小東西也開開眼。”
李氏起身,福了一禮,領著抱了孫永時的奶嬤嬤出去了。
等她一走,孫名宵疑道“娘娘,方才要來請安的湖嬪,又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