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縷應是。
孫太后又問“趙陸出了這事兒,可知道趙宜安是什么反應”
金縷便道“方才倒沒說。娘娘若想知道,不如將人叫回來,再問一問。”
“罷了,這會兒也用不著麻煩。”孫太后起身,金縷忙去扶她,又聽孫太后譏笑,“那三個人送過去,自然會向我稟報湖嬪之事。”
前些天那個孫語蘭,不就旁敲側擊來稟告她,說湖嬪或有身孕,不敢隱瞞,上奏給太后知曉。
孫太后很是吃了一驚。
趙宜安出事才多長工夫,如何就“或有身孕”了
不過孫語蘭的話也提醒了她。
這會兒趙宜安光明正大成了趙陸的妃嬪,二人自然難免茍且之事。倒是要想一些法子防著。
既然孫家的女孩兒已經進宮,必定是緊著推流著孫家血的孩子上位。這樣也更放心。
“就這樣罷。”孫太后跨過門檻,“一會兒你就將人送過去,現在出宮,晚上一定也到了。”
金縷應下。
消息接二連三傳向萬安宮。
先是說陛下墜馬,卻未說明傷情詳細如何。后又是太后懿旨,遣人將她們送去侍疾。
孫語蘭最為驚駭。
一聽見“墜馬”二字,眼前浮過的皆是往日聽的那些戲,什么從此不能人事,從此不良于行,更有甚者,當場就
孫語蘭忙捂住嘴,生怕自己這些想法不小心從嘴里漏出來。
天子神佑,陛下自然能保住一命。但其他兩項,孫語蘭猶豫了半晌,才堪堪選了“不良于行”。
還是還是腿腳不便好了,若真不能那個了,湖嬪肚子里的那塊肉,可不就千金萬貴,她也母憑子貴成了宮中獨一份了么
也不知為何,孫語蘭篤定趙宜安有孕,日日盼著她生一個小公主就可。
這些心思百轉千回,三人各自想著事,又聽見咸熙宮來的金縷說“太后娘娘知道此事,便下旨送三位娘娘過去。一為舟車勞頓,太后身子骨禁不住,且讓三位娘娘前去照看。二來,人嘛,一旦多災多難的,必定軟了心腸。三位娘娘此時前去,也好在陛下心中留個好印象。”
三人皆應下。
金縷便道“請娘娘略做收拾,一會兒咱們就出宮。”
孫語蘭不由問“這么急么”
聞言,金縷瞧她一眼。
孫語蘭被看得直出冷汗,小聲道“姑姑莫怪,是我多嘴了。”
金縷點頭“去罷,奴婢就在這兒等著娘娘。”
三人便各自回房,叫宮女來整理,不提。
孫太后的令下得急且快,金縷自然來不及將這消息傳到行宮里。因此等三人做了一日馬車,終于停在行宮前,趙陸才知道此事。
趙陸坐在床上,靠著枕頭,聽見金公公的話,只愣了一瞬,便明白孫太后的心思。
“真是難為她了,千里迢迢送人過來。”
趙陸一面說,一面對上趙宜安的眼睛。
床前擺了小幾,趙宜安正跪坐在墊子上,執筆畫消寒圖。
她也聽見了金公公的話,知道先前住在養心殿的三人,現在又跟著到行宮來了。
抬頭看趙陸,趙陸也很快看向她。
趙宜安便低頭,漫不經心道“進來罷。”
橫豎她想趕人了,趙陸也不會留她們。
趙陸失笑,又對金公公道“叫她們進來。”
金公公便出去吩咐。
只等了一刻鐘不到,打扮得各有千秋的三人,便跪在趙陸床前,俯身行了禮。
“起來罷。”
進來時已發覺屋內有人,孫語蘭偷偷拿眼睛一覷,果然是湖嬪。
趙宜安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眼睛,見是孫語蘭,便朝她點頭。
孫語蘭霎時氣急攻心。
點什么頭,以為是嬪就了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