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信和白云鵬兩個人返回到白家的時候,白云鵬的母親王鳳霞已經把魚燉好,只等著白云鵬和李忠信兩個人拿酒回來。
王鳳霞在外屋放了一個不大的小炕桌能夠放到炕上的四個桌腳的一種小桌子,用一個白瓷的二大碗盛了一塊魚尾,又拿一個破了個口子大碗盛了大半碗的白菜燉土豆,叮囑了白云鵬幾句以后,便轉身進屋里陪白奉義吃飯去了。
對于六七十年代的傳下來的這種習俗李忠信十分無語,有客人的時候孩子不上桌吃飯,要在外屋或者是廚房里面吃。
擱在后世,孩子是小祖宗,哪怕是有重要的客人,孩子也是會和大人同桌吃飯的。
不過呢在這個時候李忠信卻是不能說什么,在竹板屯這個地方,能夠有留你在家里吃飯,就已經是給予了很大面子的一件事情,更何況竹板屯這邊一直就是這樣的一種習俗。
白云鵬的弟弟白宇鵬比白云鵬小一歲,這個時候已經從外面瘋了回來,也不打招呼,毛愣三光地一屁股就坐到了白云鵬旁邊嚷著吃飯。
李忠信一看就樂了,這小子,簡直就是小一號的白云鵬,哥倆長得十分像,到什么時候,一眼都能夠看出來這是哥倆。
不過李忠信卻是清楚記得,白宇鵬這個小家伙從小被家里寵壞了,遠比他哥哥頑劣,高中畢業的時候因為觸對象的一些原因,把別人給捅傷了,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就是家里面花錢找人減刑了,也是在里面呆了整整八年才出來。
那個時候白云鵬是江城電廠燃料班長,他幫弟弟找的工作,并和父母給弟弟湊錢買房子結的婚。
李忠信的心里悄然把這個事情記在心頭,準備回到家中記在他那寶貝本子上,到那個時候,他準備幫白云鵬一把,至少不能讓白宇鵬因為那種事情判刑。
“這個是你哥哥的同學,你叫忠信哥,跟你忠信哥打聲招呼,然后去洗手。”白云鵬看到弟弟白宇鵬手都沒有洗,便一屁股坐到了身邊,立刻扳著臉說了起來。
白云鵬一般在家里的時候并不和弟弟擺威嚴,可是,現在有李忠信在,他自然要彰顯一下哥哥的權威。
白宇鵬極為不高興地翻了白云鵬一眼,沉著個臉地叫了一聲忠信哥,便起身跑到水龍頭前,先是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涼水,才簡單地洗了兩下手回到了桌邊。
作為哥哥的白云鵬看到弟弟如此聽話,立刻就高興起來,樂顛顛地給白宇鵬盛飯,給他拿筷子。
這個時候家里面并沒有電飯煲之類的家電,只能用大鍋或者是燜罐來蒸煮飯菜,白家煮的高粱米飯是粗糧當中的一種,也是這個時候能夠吃飽的一種主食。
這個時候就是想每天吃大米白面,想每天吃白面饅頭也得有面粉才行,畢竟大多數人連吃飽都不容易。
最近一段時間李忠信總吃魚,對于這種一斤多重,而且身上刺比較多的鯉魚尾巴已經沒有了什么興趣,他端著碗,專門夾白菜燉土豆。
還別說,白云鵬母親做的白菜燉土豆,和太姥做的那個白菜燉土豆有兩種不一樣的味道,這種清淡一些的感覺更符合李忠信的口味。
白云鵬看到李忠信只吃白菜土豆,他立刻就給李忠信夾了一大塊魚肉,并很是不滿地說道“忠信,到我家里了還裝什么外人啊今天趕上吃好的,你如果裝假的話,我就不高興了。同學之間可不許見外。”
對于同學來家里面做客,白云鵬心中十分高興,平日里就是想找好東西招呼同學都找不到,今天三叔拿來了兩條魚,他必須要讓李忠信吃一些。